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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著強調道:“你這婦人也忒心狠了。”
阿霧一腳踏空,被激出了性子,她偏要踩中,腳又踏了過去,楚懋的腳又是一縮,兩個人如此再三,阿霧的眼淚再也止不住滴下來,心裡只恨,楚懋盡然敢躲。
末了,楚懋乖乖地站在那兒任由阿霧踩踏了兩腳,阿霧洩了憤,這才覺得沒意思地停了下來,眼淚也不流了。
“不生氣了?”楚懋替阿霧拭了拭臉上的溼氣兒。
“殿下既然聽了我的話,這會兒怎麼又來了,是來送我去琉球的麼?”阿霧衝楚懋飛了一眼,眼波流轉出,蕩人心魂。
“我這回來帶了一個好訊息,你若是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楚懋將阿霧拉到身邊,擁了她在腿上,雙雙坐下。
“愛說不說。”阿霧作勢要站起身。沒見著楚懋的時候,她本來都打算好了,見著他時就算不能做卑躬屈膝,也至少要溫柔小意,可見到楚懋時一切打算就都忘了,她又忍不住地拿喬了。
楚懋撫了撫額頭,“哎,本來打算帶你回京的,看來有人不稀罕,明日只能我一個人回去了。”
阿霧心裡一喜,圈住楚懋的脖子道:“你說真的?”
阿霧的眸子裡瞬間迸發出煙花般的亮光,熠熠生輝,為了她這樣的喜歡,楚懋只覺得一切艱難都是值得的。
阿霧的確是驚喜萬分,儘管她心底怨極了楚懋,可易地而處之,阿霧覺得她也會和楚懋作出同樣的選擇。楚懋能活出來,裡頭不知道有郝嬤嬤多少的功勞,如果讓楚懋負了郝嬤嬤,那不僅他心裡難受,別人看在眼裡,恐怕也會覺得此人不可倚信。
但是同郝嬤嬤對立的那個人偏偏是自己,阿霧就無法做到理智的旁觀了。再看,元蓉夢,既然她進了宮,楚懋在這當口就萬萬再不能得罪她,代價只是將自己的王妃送到莊子上三年,怎麼算都是一筆劃算的帳。
阿霧越想越覺得楚懋不容易,忍不住表示道:“回去後,我定然會敬著郝嬤嬤的。”
楚懋的眼睛睜了一下,然後垂下了眼瞼,他可能比阿霧自己還了解她一些,她的性子何其高傲,又極其愛潔,在郝嬤嬤吐了她一臉藥汁後,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必然是有所求。而且所求甚大,所求甚難。
楚懋替阿霧想了想,簡直不覺得她在他身上還有什麼可求的,她父親是他的老師,他自然會照顧,他的心早就捧到了她跟前,她又不必同其他女人爭風吃醋,還有什麼是需要求自己卻難以啟齒的?
想來不過是那個人的安危而已,她倒是聰明,早早地就開始未雨綢繆,為了那人,連唾面之恥都能忍。
楚懋自嘲地一笑,“你難道不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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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被楚懋這樣一說,羞得滿臉通紅,“你一身的塵土味兒,趕緊去沐浴吧。”阿霧裝作嫌棄地起身。她正高興得心花怒放,哪裡又能發現楚懋垂下的眼瞼裡藏著的失望和陰沉。
等楚懋出來,次間已經擺上了飯菜,阿霧親自替他斟了一杯酒,卻見他一動不動,順著他的眼睛望去,正是在一旁溫酒的紫錦。
阿霧並不認為楚懋會知道紫錦的來歷,笑道:“她是我新買的丫頭,叫紫錦。”
楚懋轉過頭,微微一笑,“才買回來的就賜了紫?”
阿霧心頭一驚,居然忘記這茬了,同時又覺得楚懋太過敏銳,今後她得小心著才是,“等回了上京,我想替紫扇和紫墜尋戶好人家,她們年紀也到了,我身邊自然得添人,我瞧著她還算機靈,就叫了紫錦,省得以後改了名兒,叫著不習慣。”
楚懋不再繼續往下問,阿霧藉著篩酒的機會,低下頭撥出了一口大氣,越發小心翼翼地伺候楚懋用了飯。
用了飯,紫扇她們便都忙了起來,開始收拾箱籠被蓋,阿霧也在裡頭幫忙,將楚懋攆到了外頭,他自去了西稍的書房。
阿霧正收拾著自己的內衫,忽然想起書房裡壓在青玉伏鼓臥嬰鎮紙下的那封信,掀了簾子急匆匆地往西稍去,一進去就見楚懋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書案前。
“殿下。”
楚懋轉過身,手裡正捏著那張信紙,淺粉灑金彩繪花蝶箋正適合用來書寫閨詞怨情。
獨行獨坐,獨倡獨酬還獨臥。
佇立傷神,無奈輕寒著摸人。
此情誰見,淚洗殘妝無一半。
愁病相仍,剔盡寒燈夢不成。
阿霧的臉紅得比那彩箋還厲害,楚懋揚了揚信紙,嘴角一抹輕笑。
“快還給我。”阿霧作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