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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阿霧,她這個做嫂嫂的自然就有責任了。
崔氏一行走後,紫扇和紫宜領著紫錦收拾崔氏給阿霧帶來的生辰賀禮,“太太心頭還是最疼主子的,瞧著,恐怕是要將榮府的私房搬空呢,大奶奶和二奶奶也疼您這個小姑子。”紫扇點著賀禮道。
阿霧不言語,見那裡頭有一套文房四寶,是榮三老爺的心頭好,自己都捨不得用,居然也送了過來,心頭連帶著對榮三老爺的氣兒都消了些,大約這就是血緣的魅力吧。
“主子明日過生,咱們也好好慶祝慶祝吧,請個女先兒什麼的,再不行就拜託呂公公,讓他去別院挑兩個能歌善舞的歌舞姬來。”紫宜湊趣兒道。
紫錦從沒見過王府這樣的風流富貴地兒,一聽有女先兒,還有歌舞姬也來了興趣,她雖然在阿霧身邊的日子不長,可見這位主子不是個磨人的,其他姊妹又都是好相處的,也就不再壓抑自己的性子,畢竟才十四歲的小姑娘。
“郝嬤嬤病著呢,我的生辰還是過得安靜些好。”阿霧淡淡道,她滿腦子的煩心事,哪有心情過生。
紫扇和紫宜對視一眼,想起去年阿霧過生時的鮮花著錦,放鶴溪裡的成千上萬的蓮花燈和將沿岸屋宇裝點得彷彿天上宮闕的花燈,那是何等的心思啊,再對比今年這不聲不響的,越發襯得淒涼起來。
阿霧自己好像也琢磨出一點兒淒涼的意味兒來了,改了主意道:“也行,叫呂若興領幾個歌舞姬來,把陶側妃她們也請上,郝嬤嬤那兒我親自去請,咱們也樂一樂。”
這事兒本已安排好,哪知到了呂若興那兒,一向唯阿霧的話作“聖旨”的呂若興,居然面有難色地婉拒了紫扇,只說如今是李延廣管著別院,自從呂若興藉機上位後,李、呂二人就開始面和心不合,呂若興只推託道,他去跟李延廣說,但成不成就不能保證了。
李延廣是郝黨,當初得罪死了玉瀾堂,也就徹徹底底地站在了紅藥山房那邊,為了阿霧,還丟了楚懋身邊第一內侍的位置,完全可以想見他肯定會推託。
紫扇氣沖沖地走進屋,同紫宜道:“那個呂公公,以前見著咱們王妃,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連王妃出口氣,他都能說成是仙氣兒,現在居然敢推託,肯定是捧上紅藥山房的臭腳了。”
紫宜忙同紫扇遞眼色,屋裡頭的人可能還沒睡著呢,紫扇忙捂了嘴。
阿霧的午睡自然泡了湯,心頭像醃了鹽水似的,唯一慶幸的是陶思瑤那頭和紅藥山房,都還沒派人去請。
紫扇和紫宜,甚至連紫錦這一日走路都不敢帶一點兒聲響的,幾個人私下碰了頭,湊份子商量著派人出去街上尋些不貴又有趣的玩意回來,明日送給阿霧做壽禮,紫墜則擬了長長一張選單,都是阿霧愛吃的菜,有些做起來費功夫,今日就要準備起來。
到了晚上,幾日不見人影的楚懋進了玉瀾堂,卻不進屋,只在廊下隔著窗戶對阿霧道:“明日你生辰,我這邊又走不開,不如讓冰霜護了你回柳樹衚衕可好?”
好,怎麼不好,好得阿霧恨不能把小几上的茶壺砸了,悶悶地應了一聲,“我正想回去看看呢。”可是又有什麼好看的,今天太太才來過哩。阿霧原本心裡還在期許,楚懋是不是要給她什麼驚喜,可是哪裡有驚喜,原來別人記著她的生辰呢,只是沒時間沒心思給她過而已。
到四月二十五日,阿霧一大早就回了柳樹衚衕,可把崔氏高興壞了,親手給她煮了長壽麵,一邊的熱鬧同一邊的悽清相比,看得阿霧直想哭。
榮三老爺聽說女兒回來了,也早早下了衙,把阿霧叫去了書房。
“阿霧,你不要怪爹,我是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思,我要是借了四皇子師傅的身份去壓他,只會讓你們越來越生分,所以我才忍著沒去,你放心,若有一日四皇子要廢你,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護著你。”
阿霧點了點頭,拭了拭眼角沒有的淚水道:“我都明白的,爹爹,您還有一大家子人要護著呢。”因為未曾求全,所以也不會去責備。
人就是這樣,你對對方的要求不高,反過來也就容易原諒,只有那些你最最在乎的人,反而最不容易原諒他。
那頭唐音拉了阿霧去她屋裡,兩個人咬耳朵道:“我瞧著你平日多通透的一個人,怎麼連個男人也拴不住?”唐音恨鐵不成鋼地點了點阿霧的腦門。
阿霧皺著眉躲了躲,她今天本來就氣不順,因而說話也少了些圓滑,“說話就說話,做什麼動手動腳。”
“喲,就你這臭毛病,難道四皇子碰你,你也躲?德性!”唐音叉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