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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也不是那一味地忍疼吃虧的人,總要想法子讓自己好受些,不過她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問:“殿下這藥從哪兒來的?”若是從大夫手裡來的,阿霧覺得自己真是丟死個人了。
“凌裕給的。”楚懋很隨意地道。
凌裕其人,阿霧是聽過的,上京最有名的紈絝,聽說是夜夜做新郎,年年都當爹的人,他手裡有這些藥不奇怪,只是阿霧沒想到楚懋怎麼和凌裕混一塊兒去的,上輩子正元帝登基後,也不曾見他對凌裕有什麼特別的,他更是險些失掉國公的爵位。
不過阿霧不知道的是,凌裕手裡頭其實也沒這種藥膏,拿他的話說,他只愛風情萬種的少婦,根本水到渠成,根本用不到這種藥,這藥是他從德慶侯手裡弄到的。德慶侯那真是上京最最臭名昭著的人,最喜幼女,這種藥膏就是他鼓搗出來的。治那兒的傷處有奇效。
阿霧靠在楚懋的胸口,儘量忽略他那下探的手指,木已成舟的事情,懊惱萬分也無濟於事,她靜下來之後,發現更應該考慮這件事帶來的利弊,從而趨利避害。
“殿下,你說昨晚咱們會有孩子嗎?”阿霧紅著臉抬頭望著楚懋。
楚懋的手指頓了頓,他差點兒就忘記這事兒了。阿霧的身子底子不錯,鄒銘善每十日過來請脈的脈案,楚懋都是看過的,如無意外,阿霧懷孕只是遲早的事兒,而且可以肯定比如是隻早不遲。
以前,楚懋會覺得若是阿霧和他有了孩子,一顆心定然就會向他偏轉,但如今楚懋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昨夜的滋味實在是太美,他不願意耽擱那十個月,至少現在他不想耽擱。更何況,未來的事情成不成,楚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那時候阿霧有了孩子,指不定還會拖累她,也拖累孩子。
楚懋如此思量一番後,也歇了要吃阿霧豆腐的心思,抽出手指,將阿霧擁在懷裡,正色道:“我正要同你說這事兒。”
阿霧見楚懋一臉嚴肅,也就認真聽著。
“你上回不是說岳母說女人年紀小生孩子容易留下毛病麼,你如今連十八都沒有,身子骨又細又弱,又經常生病,十災八難的,我看還是等你養結實了咱們再要孩子也不遲,過幾日叫鄒銘善來給你調理。”
楚懋說得在理,阿霧本來也有些怕女人生孩子的那一關,那真是不管你是皇后還是公主,都要往鬼門關去一趟,有命喝雞湯,無命見閻王。“可是殿下膝下至今也沒有兒子,外頭人還不知道怎麼說呢,不如”
阿霧看著楚懋的眼睛,敏銳地察覺出他的不悅來,儘管此時他的唇角反而上翹了兩分,阿霧趕緊改口道:“緩一緩也好,生孩子的事兒要順其自然。”
楚懋贊同地點了點頭。
“殿下,今日不用上朝嗎?”阿霧忽然想起這事兒了。
“昨日就讓人去告了假了。”楚懋道,他將阿霧重新放到床、上,“你再睡會兒吧,我出去一趟。”
阿霧點點頭,反正這會兒她也不想看到他。阿霧的腦子裡一團亂麻,崔氏每回見她就只會拿肚子說事兒,何況只要她肚子裡一天沒有孩子,她就得和楚懋同床,阿霧光是想一想昨晚的疼痛,就渾身發抖。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叫道:“紫扇,紫扇。”
紫扇慌忙地走進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兒,“王妃。”
“我記得我好像有一尊白玉觀音,你趕緊替我找出來。”阿霧道。
紫扇應聲而去,阿霧讓紫宜和紫錦進來伺候自己更衣,夏衫輕薄,平素裡穿的襦裙,根本遮不住脖頸上的痕跡,阿霧捂著脖子,瞪眼看著紫宜和紫錦,兩個丫頭心裡頭憋著笑,臉上卻一點兒不敢顯露。
“今天不太熱,把我春上新作的那件梅子綠立領斜襟褙子取來。”阿霧道。
洗漱完,阿霧連早飯都顧不上用,就讓紫扇將白玉觀音請到內室,焚香跪拜,口裡唸唸有詞。
三個丫頭互相對視一眼,都弄不懂這位主子在幹什麼,一向不拜佛的人,怎麼臨時抱起佛腳來了。
阿霧一個勁兒地求菩薩,趕緊讓她懷上孩子,若是如願,願齋戒三月,為菩薩塑金身。
敬完了菩薩,阿霧用了早飯,又回床上躺著,聽人說懷孕前三個月最危險,應當常臥床,阿霧已經儼然是孕婦架勢了,手擱在腹部,彷彿覺察到了裡頭有熱氣兒在湧動,就像孩子入腹的感覺,阿霧抿嘴笑了笑,一時又想起,崔氏好像說過,行、房後把腳擱得比頭高,更利於受孕。
阿霧又叫道:“紫扇,給我那一床冬被過來。”夏日的薄被幾乎沒什麼厚度,冬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