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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笑著坐了回去。舉止得宜地聽著楚懋和郝嬤嬤寒暄,並能適時加入一兩句很合宜的話,今天的會面算得上賓主俱歡,只不過阿霧才是賓而已。
最後楚懋親自扶著郝嬤嬤上了停在玉瀾堂內的竹轎,還親手為郝嬤嬤的膝蓋搭上了虎皮毯子。
阿霧自然也在旁邊,腦子裡想的卻是,原來楚懋絲毫不忌諱與郝嬤嬤有接觸的,他的潔癖呢,或者說潔癖其實是怪癖?
到了郝嬤嬤住的紅藥山房,佩蘭小心翼翼地扶了她下來,一邊走一邊再忍不住把憋了一路的話倒了出來,“嬤嬤,王妃剛才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啊?”
郝嬤嬤的腳步停了停,“不管真話假話,你今後都要敬著這位王妃,拿得起放得下,是真正的聰明人。”
佩蘭“哦”了一聲,小聲地道:“王妃長得可真美啊。”
郝嬤嬤嘆息了一聲,“是啊,百年難出的美人,就連當年的”郝嬤嬤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樣的美人,這樣靈透的心思,不為利動,不為名搖。自己要把府裡的對牌和鑰匙交給她時,她的眼裡沒有一絲的波瀾,恐怕當時她就不想接這個活兒,但又怕自己身體支撐不住,擔心殿下怪罪,這才讓人去請殿下回來。
而殿下不過是一個眼神,就叫她看穿了態度,立馬就推拒了這管家的權利,並且把開始說的讓自己再管些時日,變成了再管幾年。
真是看透了事情的明白人。自己一個乳母能做什麼,又無親人,也就無那所謂的私心,累死累活管個家,還不是為主子盡心盡勞。她不擔責,日子過得更輕鬆。
但是郝嬤嬤也知道管家這是楚懋對她的看重和敬待,她不能不識好歹的拒絕。對於名不正言不順的人來說,再也沒有比掌握實權更好的體面了。
而這廂楚懋將匣子又給了郝嬤嬤後,回頭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阿霧。
阿霧心裡冷哼,只覺得楚懋多疑得可惡,以為誰都惦記你那點兒家底啊?
其實換了是誰都得覺得奇怪,一府的主母上無婆母,還拿不到管家權,她能是真正的心甘情願嗎,會不會暗地使絆子?
儘管阿霧覺得楚懋拿齷蹉懷疑傷了自己的光風霽月,可人在屋簷下,她不得不低頭。必須得藉機表明真心才好,否則她害怕今後郝嬤嬤那邊有什麼么蛾子哩,就算郝嬤嬤沒有,但是那位義妹就不好說了。
因為這位義妹,阿霧已經回憶起她的身份了。
待兩人重新入座後,阿霧有意陳一陳情,表一表真心,例如,王爺的乳母就是妾的乳母,妾是由衷地高興郝嬤嬤能管家,妾也會跟著她好好學的,定然不會讓王爺為後宅的事情分心云云。若是能說得楚懋略微內疚,那能再討要一點兒好處就更好了。
阿霧深諳言語的妙處,有時候做得好,未必趕得上說得好。
不過阿霧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楚懋問道:“王妃可有小字?”
“呃。”阿霧完全沒料到楚懋會是這個開場白,愣了愣才道:“妾的小字是勿憂,家裡人都叫我阿勿。”
“阿勿。”楚懋重複了一次,“很少聽女兒家用這個勿字單稱的。”
問得這樣仔細,彷彿他真的很關心似的,阿霧心裡腹誹,嘴上絲毫不慢地道:“是,所以妾更喜歡山幽雲霧多的霧。”
楚懋心裡一稟,霧氣輕薄,遇日則散,不是長壽之名,而且,自己的字是“勤煦”,顧野王的《玉篇》說,昫,日光也。
不過楚懋雖然頓了頓,還是又重複了一次,唇角略翹地道:“阿霧,霧凝璇篚,風清金懸,好字。”
阿霧的唇角也笑了笑,她的名字自然是好名字。
“阿霧,你是我的王妃,這內院本該交到你手裡,剛才委屈你了。”
阿霧趕緊站起來,誠惶誠恐,“王爺,我是”本來大好的時機述衷情,但是奈何楚懋擺了擺手,打斷了阿霧的表演。
“我自然知道你是真心實意的。這種事情可沒幾個人會拿來做人情。”楚懋打趣道,“你是為我著想,敬著姑姑,可我卻不能把你的體貼視作理所當然,阿霧。”
阿霧聽了這番話,心裡比寒冬手捧暖爐還舒服,若非有前仇舊怨,阿霧指不定就被楚懋的“禮賢下士”給籠絡了去。
“我這個四皇子雖然處境不算好,可畢竟是聖上親封的祈王,也有封邑和幾處田莊,明日我讓李延廣把賬冊和鑰匙送來與你,今後就請王妃幫我打理。”
楚懋說得輕描淡寫,可實際上他賦予阿霧的權利非常不小,尋常的皇子,這封邑和田莊就是他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