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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昊天和柳雲琴互相看了看,不知道怎麼辦好。錦錦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離開過他們,而且這個女兒懂事又聰明,他們也捨不得讓她離開身邊。可是她姥姥想她們,也不能違背老年人的意願。
柳雲琴下面只有一個弟弟,跟大哥大姐的年齡相差一二十歲,也是父母老來得女,雖然家裡窮,但還是很嬌寵這個小女兒。因此,當年她要遠嫁,父母原本是不同意的,後來見蘇昊天真心對女兒好,女兒也是鐵了心要嫁,她們也就沒再阻攔。可是心裡還是免不了擔心,更何況這幾年女兒都沒回家看看。
想到這些,柳雲琴心裡難過得不得了,眼眶又紅了。可是女兒還太小,她也不放心啊。
蘇錦書稍稍想了想,就明白了柳雲琴的心思。她眨眨眼睛,脆生生的開口道,“媽媽,錦錦想跟舅舅去看姥姥,錦錦也想見姥姥。”
柳雲琴一向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很是懂事,可還是捨不得,更重要的是,路程不近,來回一趟很麻煩,如果去了,起碼得住幾個月,如果孩子在那兒想家了都沒辦法回來。
把蘇錦書抱到懷裡,柳雲琴問道,“錦錦,去姥姥家要住很久,爸爸媽媽才能去接你。你要是想家怎麼辦?到時候沒人送你回來呢。”
“不怕,我陪著媽媽的媽媽,就像媽媽在我身邊一樣。我不哭,反正到時候你和爸爸回來接我的。”蘇錦書不想柳雲琴擔心,只好故意說一些孩童的天真語言,頭上卻掛滿黑線。
最終,在蘇錦書的堅持下,事情算是定了下來。柳宗偉是木匠,家裡有四個孩子,負擔很重,雖然捨不得妹妹,但家裡的事也很急,第二天就帶著蘇錦書回家了。
蘇昊天和柳雲琴一大早就起來收拾。蘇錦鴻也讓小熊向老師請了半天假,準備去送妹妹。
二月的天氣還有點涼,蘇錦書穿著方鳳過年的時候給她買的那套衣服和紅皮鞋,揹著柳雲琴連夜給她縫的一個小巧的帆布書包,裡面裝著昨天晚上蘇錦鴻塞進去的鉛筆、本子,以及蘇錦琳塞進去的糖果、餅乾。
蘇錦書裝衣服的包包由柳宗偉揹著,蘇昊天給了蘇錦書十塊錢當零花錢,又塞了50塊錢給柳宗偉,讓他回家買點東西給孩子們吃。柳宗偉本來說什麼都不收的,可蘇昊天說這麼遠來了一趟,不帶點什麼給孩子,以後他這個小姑父上門孩子們不忍怎麼辦?
柳宗偉知道這是客氣話,也看得出來妹夫家裡的情況還不錯,不過做哥哥的,知道妹妹過得好就行,再拿錢就不像話了。不過蘇昊天鐵了心讓他收下,柳雲琴也一直在旁邊勸著,沒辦法柳宗偉最終還是收下了,不過已經打定主意,這錢還是到時候給錦錦買點衣服鞋子什麼的好了。
柳宗偉來的時候帶了很多家鄉的土特產,板栗、花生啥的有大半蛇皮袋子,沒想到回去的時候帶的東西更多。柳雲琴將家裡醃製的雞鴨豬肉,鮮魚,雞蛋,鹹鴨蛋等等,裝了兩個袋子,讓他帶回去分給各位親戚。到了集市上,又給蘇錦書的姥姥買了一件外套,姥爺買了一雙鞋。
車來了,蘇昊天又幫著搬東西,買車票。等車開動的時候,蘇錦書臉貼著玻璃使勁向爸爸媽媽招手,餘光看到妹妹大哭著掙脫爸爸的手跟著車子跑。本來以為前世經常離開家人,獨自求學,早已習慣了分離,可這一刻,心裡是那樣的不捨和難過,不知不覺眼淚就出來了。柳宗偉輕輕嘆了一聲,當做沒看見,這麼小的孩子不鬧就已經很好了,讓她一個人哭一會兒吧,哭完了心裡就好受了。
蘇昊天抱住哭喊著要姐姐的小女兒,心裡也很酸楚。柳雲琴的眼睛早就紅了,那麼小的嬰兒長到現在人見人愛的模樣,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身邊,不知道這次出門會不會想家,會不會被欺負。想著想著,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蘇錦鴻長大之後已經很少哭了,上了學之後更是嚴格要求自己,覺得男孩子哭鼻子是很丟臉的事,可是看著那個會用軟軟糯糯的聲音喊自己“哥哥”的小女孩,看著那個揚著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說自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的妹妹坐著車離開,心裡難過得不得了,也不在乎男子漢的面子了,只想用淚水宣洩心中的不捨。
蘇錦鴻看著這哭得淚眼婆娑的妻子兒女,自我安慰道,還是趕快忙完這一陣就抽空去把錦錦接回來吧。好久都抱不到那麼可愛的女兒,真是不習慣啊!
原本以為只是一場短暫的別離,竟不想意外的延長了好久。坐在汽車上的蘇錦書也不回料想到,這一去,竟開啟了人生的另一段際遇。
第 9 章
經過重重顛簸,蘇錦書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