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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A市每年都有很多地方被翻建,但這個小區所在的這一塊地就像是被遺忘了似的一直保持著原樣。
一種上個世紀的味道。
宋靖家住在一樓,房間非常擁擠。
大半夜的回來,宋靖也沒有開燈,直接就帶著易唐往屋子裡面走,輕手輕腳的,彷彿害怕把什麼人吵醒。
但在這樣安靜的夜中,即使是開門的聲音聽起來也是一場清晰的,易唐很容易就聽見了從一個房中傳來的斷斷續續的痛苦的呻吟聲。
宋靖把易唐帶到一個臥室裡,開了臥室的燈,簡單的拾掇了下,手一揮,就讓易唐在這裡歇著了。他看起來沒有太多時間浪費在這裡似的,很快轉身出去。
易唐聽見了隔壁另一扇門開啟的聲音,還有更加清楚的痛苦的呻吟聲。
易唐知道隔壁住的是誰,那是宋靖的父親。
宋靖父親的雙腿是被硬生生打斷的,起初也許是還能治好的,但那時候他們家裡連買米的錢都沒有,更別提住院看病的錢了。
後來宋靖跑去地下拳場打拳,如今也算有了些收入,可他父親的雙腿卻再也治不好了。並且時常會被鑽心刮骨的痠痛感折磨著。
對於宋靖來說,這個世界上所剩下來的唯一的親人就是他的父親了,他唯一不能再失去的親人。
靜靜聽著隔壁房間中的動靜,易唐勾唇,把自己清理一番,也沒有多問,躺在床上就休息了。
第二天的易唐起的很早,那時候天還沒有亮,而易唐已經穿戴整齊的從宋靖這個房間的窗戶翻了出去——他休息了一夜的這個地方是宋靖的房間。
他起的實在太早,連晨起鍛鍊的人都沒有,可他卻在這個沒有來過的完全陌生的地方熟稔的七轉八轉,然後就看見兩個鬼祟的身影在黑濛濛的天空下出現。
這兩個人把自己包的很“嚴實”,路上也沒有怎麼說話,就是安靜的往前走,手中還提著兩個桶。
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路上一點兒岔路都沒有走,就直直的來到了宋靖家所在的小區,然後輕鬆的翻牆而過,身手看起來挺利落。
從看到這兩個人開始,易唐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啟了錄影功能,一路跟在兩人的身後,保持著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
然後就跟他之前所預見的一般,他看著那兩個人在翻進小區後,很快就找到了宋靖家所在的那個公寓牆外面小聲的嘀咕了起來。
因為距離的不算太近,這兩人具體說了什麼聽不太清,可大概的意思卻是懂的,不過是確定這就是宋靖家的房子所在,然後分配,兩人一人拎著一個桶,開始繞著牆把桶裡的東西全都潑在了牆上。
那強烈的揮發性氣味一離開密封的桶就讓人聞的清楚,那是汽油。
易唐把這個自己花了最後一點餘額買來的聽說功能齊全直逼手提電腦的手機收了起來,然後就踱步來到了那兩個低頭彎腰乾的非常賣力的人身後。
他站了一會,那兩人完全沒有發現,繼續用力的潑著桶裡的汽油,因為距離的近,易唐還能清楚的聽見兩人從喉嚨裡發出來的,抑制不住的低低的沒有停歇過的笑聲。那種做了壞事別人還捉不到的興奮的笑聲,或者還有一種報復的快感在裡面。
略微有些無奈的易唐用手輕輕點了一下距離自己必經近的那個人的肩膀,而那個被點了的人,彷彿是被點了穴道似的突然定身不同,然後隔了一會,那個人又感覺到自己的肩膀被戳了兩下,這回的觸感還有些怪怪的。
壞人一號的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了很多的東西,比如這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正是妖魔鬼怪狂歡之時等等。
壞人一號瞪大了眼睛緩緩轉過頭,看向自己的身後,但因為這黎明前的暗夜,真的太過於黑暗了,就連月光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都淡了不少,他只看見一個黑乎乎的有著數跳章魚觸手的人影站在自己的身後,還沒有待他看清,就感到面上一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對於這種一擊即倒的對手易唐的面上還是掛著笑容,內心中卻默默的滑過一串省略號,旁邊那隻被易唐放出來透透氣的妖魔也跟著沉默了兩秒鐘。
而另一個偷偷摸摸做壞事的傢伙在聽見同伴倒地的聲音後,心知不妙,看都沒看,手裡的桶一丟就準備跑,但他還沒有跑上兩步,就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像是被什麼綁住了似的,完全無法動彈。
“跑什麼。”
壞人二號聽見一個清淡的聲音在背後想起,他知道這是自己做壞事被抓住了,心中雖然懊惱,但跟那聲音比起來,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