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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一動不動地任她擺弄。
鳳墨涵從櫥櫃抱出一床棉被,將他整個人裹在裡面:“裡面的自己脫了,趕快躺到床上去。”
她背過身,身後一陣窸窸窣窣,因為手指僵硬,步青瀾的動作很慢,過了好一會兒,聽到背後沒動靜了,鳳墨涵才轉過身,他聽話地躺在床上,眼睛闔上,那條溼了的棉被丟在床前。
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令得他方寸大亂,情緒失常?鳳墨涵擔憂地看了一眼,在空空的金琺琅鼎裡添了些安神的薰香,淡淡的香氣瀰漫在屋裡。
步青瀾的情緒漸漸平息了下來,他睜開了眼,清亮而黝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鳳墨涵。
“小寅!”他張口喊了一聲,嗓音低啞。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淋雨?”鳳墨涵坐到床前,輕聲問道。
驀然間一股大力將她帶得撲到床上,頭枕在步青瀾的頸畔,他的呼吸溫熱地噴在耳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似乎在笑。
“你在玩什麼?”鳳墨涵惱了,一掌推開他,坐起身來。
被子滑開,步青瀾伸出手矇住了半邊臉,唇角上揚,肩膀聳動著。
鳳墨涵欲等要罵,卻覺得不大對勁,他從來不曾如此無禮過,而且方才的神色,並不似作假。她遲疑著伸出手去拉他,步青瀾將手死死地按住。
“別看我!”他說。
有液體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滑,鳳墨涵心下一震,愣愣地看著他,他不是在笑,是在哭。
從認識步青瀾到今天,她從未見他哭過,這個世界的男子比她曾經見過的要嬌弱,她並不是第一次見男兒流淚,可是步青瀾卻是不同的,他是唯一在她面前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的人,當時為了這句話,她一度還誤以為他也是穿來的。可就是這個從不言淚的男子,今日卻哭了,儘管他蒙著眼,那源源不斷流出的淚卻是騙不了人。
鳳墨涵頭腦一熱,不假思索地靠過去,摟住了他,步青瀾反應很快,只是一愣,馬上反客為主,將她緊緊地抱住。
“不要走,就這樣讓我抱一會兒!”他的聲音無比疲憊,輕聲祈求道。
鳳墨涵心軟了,任他摟著,隔著棉被,她的手掌放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的心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撲通,撲通,一聲聲地,急促而沉悶。
“我到處找你,找不到你”他說。
“皇上傳召,我進宮了。”鳳墨涵回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願意告訴我麼?”
“四姐死了!”步青瀾哽咽道。
彷彿五雷轟頂,鳳墨涵驚得跳起,一把拉開了步青瀾的手,那張臉已是淚容模糊,他不是說假話,他一直忍著,忍到見到了她,再也忍不住。
“我以為她會好好的等著我回去幫她,我答應幫她查奸細的,已經發現了形跡可疑的人,本來順著線索查下去,一定能夠查出來,可是我急著回來見你手下將士大多是林之鬱的人,林之鬱又是太女的人,皇上令四姐出征,本就很多人不服,那些將士大多不聽她命令,他們看著無辜的村民被屠殺,無動於衷四姐一向心善,她不能忍,在一次敵人夜襲棉莊時,帶著支援她的一隊兵馬與敵人苦戰,我有沒有對你說過她很聰明,我會的好多東西都是她教的,她出奇制勝打敗了敵人,村民得救了,可是回程的途中卻中了埋伏,軍中有內奸,她中了冷箭,箭上有毒,為了保命,她吹掉了自己一隻胳膊,力戰到最後,她身上的血都要流光了,深知自己無法生還,為不至受辱於敵,跳下了萬丈深崖是我的錯,我答應幫她的,卻只顧著自己,我對不起她!”
“這一切,你是怎麼知道的?”鳳墨涵問道。
“皇上給她的每個女兒都派得有暗衛,每人兩名,從公主出生起就跟著,誓死效忠,主人死,暗衛也不能活,所以她們都是最忠心的手下。四姐的兩個暗衛,有一個陪著她戰死雁門關,另一個拼死逃了回來報信,一路被人追殺,她知道進不了宮門,卻知道我與四姐約定的暗號,所以找到了我的人。我和四姐的約定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所以定是四姐告訴她的,她沒有說謊。”
“那個人現在在哪裡?”鳳墨涵不能接受,鳳元恩是皇帝的女兒啊,是月國的大將軍,怎麼可能說死就死了呢?崔宜冰還在等著她凱旋歸來,迎娶他過門,知道鳳墨涵去過拓州,有一次見到他們姐弟,崔宜春還曾幫著弟弟打聽邊關苦不苦,說弟弟時常唸叨著,生怕四公主在那邊過不慣。她怎麼能死呢!
“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告訴了我四姐的真正死因,隨後服毒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