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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就去看看唄,何苦來這。”嗤笑聲,嘲弄聲,不羈入耳。
是夜,似乎這段時間只有他和我一樣,完全不關心子衿和他的孩子,也沒有進入過那個院落,武功高強的他跑到哪都不會留下一絲線索給人猜測。
搖頭,“事關別人的名節,正因為我以前與他有過什麼,就更不能去,我不能讓子衿留下任何給人抓著的話柄。”
“既然知道,就該放下。”夜不是安慰,更不是同情,只有懶懶的動作一如既往。
我側臉微笑,聲音平靜,“放心吧,我只是感慨一下,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
他輕哼了聲,“那你大半夜跑到人家屋頂上蹲著?我還想問咱們什麼時候從偷東西變成了偷香竊玉了。”
靜坐著,沒有因為他的話語而有半分動怒,或將被風吹亂的發撥到耳後,語氣是深思熟慮後的淡然,“我來這看看只是因為我下了個決定,暫時離開幾日,想想可能等我回來他們都離開了,才過來看看,再則是藉由子衿的事告訴自己我對你們的責任,我不會讓你們承受太大的委屈。”
他懶坐著的身體忽然直了起來,“你要去神族?”
“嗯。”往他的方向靠了靠,“我答應過神族,必須回去接受他們對我的考驗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我想十天半個月也就差不多了,只是很抱歉這一次不能帶你去了。”
“你想違背誓言?”他的身體貼著我,肌膚隔著衣衫,暖暖的。
我側臉,笑容不變,多了幾分瞭然,“其實你很清楚我必須一個人面對這件事,但是你的摳門性格又捨不得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撈點便宜什麼的,這一次算我錯,你想要開什麼條件?”
這樣的平靜,這樣的放鬆,這樣的侃侃而談,我和夜彷彿又回到了‘寒雪峰’頭那知己的情分中。
他握著我的手,輕嘆著,“平安歸來。”
“當初我離開‘寒雪峰’的時候,是你為我舉杯送行,這一次有酒沒有?”我偏著腦袋,衝他樂。
“你要就有。”手指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弄出一個小壺子掛著,我接過,仰首灌下一大口,又遞還給他。
他同樣的姿勢飲下一大口,“你真的不打算告訴他們?”
“不用。”輕鬆的靠上他的肩頭,“太鄭重了反而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何必讓這麼多人為我牽掛?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失蹤幾天了,說不定我都回來了。”
下巴朝那房間努了努,“他們現在都快樂的逗著子衿的寶寶,我不想破環了他們的好心情,只是這裡要麻煩你了。”
他懶懶的從背後箍著我的肩膀,整個人掛在我的身上,“你自己剛才不是說才去幾天麼,犯得著這麼鄭重其事嗎?”
也是,我搖頭笑著,飲盡壺裡最後一滴酒,站起身拍拍屁股,“我去找神族的侍衛,商討去神族的事,你給我老實點,不然回來揪你的小鳥。”
他半躺在房頂,慵懶的揮揮手,趕蒼蠅一樣。
再次看了眼那個小屋,燈光忽然滅了,寒夜中最後一點溫暖的光也消失無形,我轉身跳下屋簷,朝著莫滄溟他們居住的院落飛奔而去。
他們的院子裡黑沉沉的,我落在牆頭,輕輕抖了抖衣服,然後悠然的飄站在庭院中。
“什麼人!”低沉有力的嗓音,伴隨著手掌的勁風朝我迎面撲來。
我側身閃過,兩根手指伸出,在他手腕伸出的瞬間捏了上去,“我。”
根本不需要報名字,我的聲音顯然對某人來說已經是噩夢般的存在,聽到我的聲音比聽到情人的聲音跳的還高,竄的還快。
“你來幹什麼!”他低吼著,手腕一翻躲閃掉我的手指,“半夜三更,難道還想偷看男子沐浴?”
我冷嗤,“你不如說我是來鑽被窩的好了。”
“給我出去!”他的腳踹了過來,“不懂禮儀的人。”
我縮了下身體,閃開,“禮儀是吧?那好吧,明天白天我遞拜帖求見你們,按照宮廷規矩是三到七日為等待,你們是上賓我等七日後來訪,不過你別忘記了神族讓我去見面的日子似乎是月底,今日已經二十了,七日後麼”
“你來找我是這個事?”他自動自發的收回了腿,與我保持了三兩步的距離,“是要我們引路去神族嗎?”
翻了個白眼,“你不引路我能找到地方嗎?”
他沉默了片刻,“你決定什麼時候啟程?”
我無奈的嘆氣,“神族是你的地盤,我根本就不知道路上需要花費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