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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流星的身邊,手指撫摸過流星的髮絲,幾不可見的一點頭,始終沒有面對我。
拉開門我邁步而出,前腳剛剛跨出,我忽然回頭。
幽颺的狐狸眼正看著我的背影,神色複雜。
“對不起!”我低低的丟下一句,邁步而出。
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說這聲對不起,也許是因為每每想到他的痴情,想到自己佔過他的身子,也許是因為我問了不合時宜的話勾起他的痛,也許只有客套,才能讓我和他保持著這樣的距離。
夜涼如水。
想起曾經瞎眼時我對幽颺說過的一句話,我愛的男人不是我的,不愛的男人也不是我的。
什麼都不是我的,我只有一顆無賴的心,一份無聊的情,一堆沒人肯好心收下的愛。
月光,總是那麼悽迷而幽冷,俯瞰著人間百態,嘲笑著千百年的情愛變換。
街頭,連賣酒的小販都收了攤子,只有一個地方還熱鬧非凡。
“喲,這位姐面生,可是第一次到我們‘凝花坊’來?”我的衣袖被人拽住,生張熟魏的語調很容易讓人判斷出我走到了什麼地方。
側著臉,男子一臉厚厚的粉讓我下意識的閃了下,怕他笑慘了粉一塊塊的掉下來砸傷我的腳。
目光垂下,他熱情的順著我的衣袖挽上我的胳膊,“我們這可有四大名花,八仙過海,十二金粉,您隨便挑”
“有五百羅漢嗎?”我冷笑了聲,倒是真的一腳邁了進去。
很久沒進青樓了,倒對這裡濃豔的脂粉味有些不適應了,嗅慣了各種淡雅的體香,我居然捂著鼻子皺起了眉頭。
順手甩下一張銀票,“你自己看著辦,我什麼都要最好的。”
男子眼睛頓時比所有的燈加起來亮,忙不迭的將我引進單獨的屋子,湊上臉,“我這就叫花魁出來陪您可好?”
眼睛都懶得抬一下,“給我酒,最好的酒,端五壇來。”
酒上了,我拿起杯子仰首倒入口中,辛辣中的甜香從喉嚨一路衝入胃中,隱隱的燒疼沖淡了心頭的煩悶。
都說越是想醉的時候越是醉不了,越是想忘記的也越是忘不了。
酒,不斷的灌入肚子裡。
思緒,卻在不斷的蔓延。
一隻手握上了我的掌,恰到好處的力量似有若無的撩撥著,“客官,可不能這麼喝,傷身。”
“傷身也比傷心好。”我抬了下眼。
長的算是不錯了,眼波粼粼秋水橫波,紅潤的唇泛著水潤的色澤,身材纖細修長,唇角勾著幾分媚態,倒也算個上品之姿。
不著痕跡的從他手指中挪開手,“要麼陪我喝,要麼倒酒我一個人喝,你自己選。”
他執起酒壺,碎玉飛花,盈盈的斟滿一杯酒,我舉起杯子直接灌了進去。
“客官,惜雪為您唱曲可好?”
我胡亂的點著頭,他抱著琴,捻了個音,輕聲唱了起來。
燭影搖紅,我的眼神漸漸模糊。
同樣的夜晚,子衿靠著我的膝頭,撥弄著他的琴絃,讓我品味著他的溫柔,可是他,走了。
同樣的夜晚,流波丟我下水,又溫柔的給我洗淨,溫香軟榻伺候著,可是他,刺了我一劍。
我以為我能忘記,原來記憶竟然如此的清晰,他們陪伴了我‘九音’‘御風’長長的路,卻一個都不在身邊了。
夜,也曾經為我歌唱,鏡池,也曾經為我斟酒,澐逸,也曾經靜靜的看我喝酒,說我喝酒時最是豪爽不羈,可是他們卻不肯嫁我。
目光迷離,漸漸的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氣薰染的。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抓上他的手,“會畫畫麼?畫很醜很醜的畫?或者會念經嗎?很嚴肅很嚴肅的經文”
錦淵
月棲
“客官,你醉了。”他吃力的扶著我,到不如說栽在我的懷抱裡,被我帶著亂轉。
“唸經給我聽,我喜歡聽的,越嚴肅越好,我知道你會念著菩薩卻是想著我,對不對?”我撫摸著他的髮絲,喃喃低語,腳下一個不穩,落在床榻間。
他掙扎的要起身,又被我拉了回來,“畫畫也可以,醜沒關係,我知道你畫的是我”
迷糊著,眼睛睜不開了,腦海中全是飄過的身影,如畫一般剛剛貼近又飛遠,我狂亂的張著手,想要抓住。
朦朧中子衿的笑臉,美的如楊柳清湖一般,我撲著手,緊緊的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