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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費。你看看你這幾個堂兄,誰不是打從四歲起就進上書房讀書?”
趙誠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手指微微發抖地指著齊王,“七叔你好陰險!”
瑞親王眯起眼睛不悅地瞪他,訓斥道:“怎麼跟你七叔說話的?”
趙誠謹扁著嘴,一臉委屈地道:“七叔輸不起,他太壞了。”不過是贏了個名字,他竟然陰險地要把他送進宮去讀書,這也太可怕了。上書房哪裡是人待的地方,無論是炎炎夏日還是苦寒隆冬,天不亮就得趕到,若是讀得不好,還得挨板子,幾位太傅又兇又惡,連太子哥哥都照打不誤,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一想到這裡,趙誠謹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一轉身抱住瑞王妃的腿,紅著眼睛委屈地求道:“娘,孩兒不去讀書。”
“胡鬧!”不待瑞王妃說話,瑞親王已經怒了,板著臉呵斥道:“都多大的人了,動不動就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你七叔讓你進學也是為你好,整天就曉得玩兒,招貓鬥狗,日後能有什麼出息”
他巴拉巴拉地一通臭罵,趙誠謹倒還沒什麼,一旁的齊王臉色卻越來越尷尬。
招貓鬥狗什麼的,這分明就是在教訓他?
瑞親王劈頭蓋臉地把兒子罵了一通後,心情甚好,一轉頭,才發現四周眾人臉色各異。齊王沉著臉朝他瞪圓了眼睛,瑞王妃別過頭去跟嬤嬤說話,幾個侄子低著腦袋假裝沒聽見他在說什麼,趙誠謹則抱著雪團慢悠悠地給它順毛
瑞親王生氣地遁了。
趙誠謹進學的事兒就先擱置了下來,瑞親王心裡頭清楚得很,這事兒沒有太后點頭,他在府裡頭喊破了喉嚨也沒用。他不是沒想過跟太后講道理,可老人家年歲一大了,性子便愈發地固執,一旦認定了就怎麼也說不通,瑞親王拐彎抹角地在太后跟前試探過兩回,被太后罵了回來,遂暫時死了這個心。
趙誠謹這才放心。
自從許攸把雪團的名字保住後,趙誠謹愈發地覺得她聰明通靈性,只恨不得每時每刻抱著她,出入相隨。至於茶壺那隻笨狗,齊王一生氣,就把它留在了瑞親王府,瑞王妃心善,尋了個會養狗的下人仔細看著,雖比不得先前在齊王府那般尊崇,但也不至於淪落到成為流浪狗的地步。但自此以後,茶壺便對許攸有了些懼意,每每瞧見她,大老遠便要跑開,隔著山重水遠的距離遙遙地看她,目光中寫滿了哀怨。
事實上,許攸對茶壺已經沒有了剛見面時的排斥,這個大傢伙雖然塊頭大,但性子卻很溫和,甚至有些憨厚老實,特別喜歡跟人一起玩兒,一不留神就高興起來了,一高興就滿園子撒歡,尾巴搖來晃去地討好人,那副諂媚的模樣讓許攸不忍直視。
有一次,他甚至還眼巴巴地把不知什麼時候藏起來的肉骨頭叼到許攸面前,搖著大尾巴獻寶似的討好她
許攸:“”
果然是二逼青年歡樂多!
到後來,連趙誠謹都有點喜歡茶壺了,“這個傢伙黏人得很。”他如是說,但眼神已經不似以前那般嫌惡,也不會指著它大聲罵“笨狗”,高興的時候還會隨手扔一個玩具,茶壺樂顛顛地跑去撿回來,然後一邊搖尾巴,一邊歪著腦袋咧著嘴朝趙誠謹討好地笑。
這樣的姿態許攸可擺不出來,大多數時候,她都高高在上地蹲在房樑上俯視全府,只有當趙誠謹叫她的名字時,她才會慢條斯理地“瞄——”一聲,爾後不急不慢地沿著高高低低的櫃子、多寶格子,一階一階地跳進趙誠謹的懷裡。
不過她最近長了些肉,又渾身長毛,看起來有向圓球轉化的趨勢,就連跳躍的動作也做得有些不到位,好幾次跳到最後已經是連滾帶爬了。許攸很為自己將來的體型感到擔憂。
雖然沒有進學,但趙誠謹已經開始認字了,瑞王妃親自教的,手把手地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他認,啟蒙讀書是永恆的《三字經》,趙誠謹每天要在萱寧堂學習一個時辰。這個時候許攸就會跳上屋頂滿園子瞎逛。
她大概已經摸清了瑞親王府的佈局,前院是瑞親王接待客人的地方,西側有幾個院子空著,東邊則是府裡護衛們的住所,後院的正院是萱寧堂,後頭緊跟著是趙誠謹住的荔園,荔園東側是府裡幾位小姐的閨房,西側則是梅園、竹園和李園。萱寧堂以東有一片池塘,四周栽種著各式樹木花草,夏日裡綠樹成蔭,芳草萋萋,很是涼爽。
眼看著入了夏,天氣日復一日地熱起來,許攸便喜歡往林子裡鑽。這片林子裡種的多是花樹,但雖年歲久了,生得枝繁葉茂,其中間雜地栽了幾株老樟樹,蔭蔭的樹葉展開,猶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