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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說吧,都看見了什麼事兒?”
陳小寶卻又表現得不知所云了:“其實我也沒看見什麼好像就是有個小偷兒,突然搶走了姐夫掛在前衣襟上的金藥盒子”
嚴大浦眼睛一亮,故意追問:“我怎麼聽說,是塊懷錶呢?”
“也許是塊懷錶吧我也沒看清楚。”
“別這麼含含糊糊的,小子!到底是懷錶,還是藥盒子?”
“八成是是個像懷錶一樣的藥盒子。我真的沒看清楚啊,探長大爺——”
“那我問你,為什麼你姐夫‘也許’會把個小藥盒子掛在身上?他得了什麼說犯就犯的毛病,非要隨時吃藥不可?”
“就是,對——啊!您老說得對!倆月前,戎大夫被我大姐請到家裡來喝茶,他就”
“戎大夫?就是不久前搬到你們隔壁二十六號來的戎冀戎大夫嗎?”
“對對對,就是那個戎大夫。聽說人家可是北平一流大醫院的主治大夫呢!他給我姐夫又聽心跳,又摸肚子的,問得可詳細呢。後來”
“後來戎大夫還跟你姐夫說了什麼?”
“後來我沒細聽,淨是些挺專門的詞兒,什麼‘早搏’、什麼‘不全’的。您知道,我大姐出嫁前,就是戎大夫他們醫院的護士。好像我大姐忒擔心,可還一個勁兒地安慰我姐夫‘不要緊’,‘有特效藥’姐夫打那兒以後,每天幾次按時吃藥,還特地把懷錶換成了一個小金藥盒子,經常掛在身上。”
“有多久了?”
“快兩個月吧。聽說戎大夫過去就給我姐夫看過病,他們早認識。戎大夫搬到皇糧衚衕不久,就到我們家來串門了”
“你還有沒說的事兒!對不對?”
陳小寶的臉有點兒泛白了——他真正不敢說出口的,的確不是跟什麼大夫什麼病有關的一切。他不敢說的是,哪路的賊子出手搶走了那個金藥盒子——其實他看見了,也認出來了
“是不是怕有誰會因為你軟蛋、松包兒,把實情告訴了警察,以後做了你?”
陳小寶不置可否地搖搖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
嚴大浦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小寶,想必你也有難言之隱,今兒就先聊到這兒吧。只是勸你儘早跟著你爹孃、奶奶和二姐,回上海去吧。這北平城多少老權新貴、三教九流、十八山頭的,真不是外來人好混的地界兒。金盆洗手,別再跟著張九那種人”
就在提到“張九”這個名字的時候,陳小寶臉上迅速掠過了一片驚恐,並沒有逃過嚴大浦那雙職業警探的眼睛——
說到張九這人,大浦跟他打過些不大不小的交道。那人四十正當年,也是個野心勃勃的年齡。據說他做人做事,一向講究“兔子不吃窩邊草”。住在皇糧衚衕,卻從不允許手下人對左右鄰里胡作非為、橫行霸道,做出什麼出常軌、遭非議的事來。他甚至公開還放出過話來,說自己從來有心盡責地“護著皇糧衚衕的街坊,不受外人的欺負”呢!平日倒也真是與居民住戶,保持著相安無事的正常關係。
大浦想到,自從認識了陳小寶,交好了陳招娣,張九會不會過去自己不曾意識到的一種“抱負”,開始在心底“蠢蠢欲動”了呢?
畢竟,高家的二十五號院兒,也是皇糧衚衕裡屈指可數的一處好房產。加上副市長那位風情萬種的狐媚小姨子,正是“江山美人皆難捨”。
坐在紫姨的小牌室裡,嚴大浦心猿意馬地想著張九和陳招娣那亂糟糟的事兒,也沒心好好玩兒牌。
曾佐一直陰沉著面孔,又在令人眼花繚亂地洗著手中的紙牌。紫姨一邊給小點兒梳毛,一邊含笑欣賞著曾佐獨到的技巧。
孫隆龍咬著小町的耳朵:“大律師梳不順自己那一肚子的亂毛了。”
小町一縮脖子閃開來:“以為人家都跟你一樣吶!”
孫隆龍不服:“不信你待會兒看著吧。今兒下午我就在御膳房門口,看見秋姍姐姐跟那個姓戎的大夫一起往裡走呢。人家豈止是一起喝茶,這不明明是在一塊吃酒嘛!”
小町聽隆龍這麼一說,也覺得有問題了:“曾律師可知道這些?”
“興許知道了。”
小町一把抓住隆龍的一隻耳朵:“是你告訴曾佐的?是不是?你給我——招!”
孫隆龍疼得齜牙咧嘴:“對不起,對不起”
到現在,只有秋姍一人遲遲沒有按時來玩兒牌。
“你們誰也別誤會——是我批准你秋姍姐,跟那位戎冀大夫去吃晚飯的。”
這話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