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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示了那張太湖別墅區風景的照片因為當時已近黃昏,在一片竹林後面,只能看見一輛臥車模模糊糊的影子。
孫隆龍越發得意地繼續著他的洋洋萬言:“先於鄭博士和小町到達無錫的殷婉圓小姐,首先在別墅裡殺害了與殷夫人身材、年齡都大致相像的別墅雜役傭人張阿姨。然後在她的屍體上,套好殷夫人的睡袍和假髮套,就躲在別墅裡面,等待著跟鄭先生一起到來的北平女記者。”
小町一臉恍悟的表情:“難怪鄭博士一路上殷勤備至,請我品嚐了幾家的風味小吃,還專門停車買土產,原來是有點兒擔心,從蘇州出發到太湖別墅的殷婉圓,殺人作案的時間太緊張,設法儘量拖延罷了。”
孫隆龍接著說:“當被嚇壞了的小町,慌慌張張跑到另外一棟別墅,借電話報警的時候,婉圓小姐和鄭博士就乘機把殷夫人的屍體,從汽車的後備箱弄到二樓臥房的地板上。你們夫婦倆照著剛才的樣子,基本完全恢復了殺人現場。再把張阿姨赤裸的屍體,由殷婉圓開著借用蘇州朋友的汽車,運到太湖邊一個偏僻的地方,拋進水裡。你們的考慮相當周到,甚至沒有忘記一個細節,就是把殷夫人的空皮包,丟在小町借用電話的那棟別墅附近。這無疑又為後來無錫警察局製造第二個冤魂,打下了伏筆。”
“但是,婉圓小姐卻疏忽了另一個細節,就是那天下毛毛雨,你明明是開車來到太湖別墅的,皮鞋上卻沾了過多的黃泥漿——那就是湖邊拋屍現場的泥漿。接著,你開車再次回到別墅,無錫的警察已經趕到,你就繼續上演孝女哭孃的好戲”
殷婉圓彷彿是在評論著別人的故事:“說完了,福爾摩斯小弟弟?”
孫隆龍雖然還覺得,自己的這場演說尚未盡興,可也只好不無幾分遺憾地回答說:“完了”
殷婉圓搖搖頭:“不,福爾摩斯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無錫的法醫,和隨我爸爸一起來到太湖別墅的另外兩位外國醫生基本一致認為,我母親那個女人從她屍體的溫度和僵直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當是在那天下午的一點到四點之間呢?而在那個時間段裡,無論是我,還是鄭宏令,無疑誰都正在趕往太湖別墅的路上嘛!而且,這位北平的女記者——你的‘未婚妻’,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與鄭宏令寸步未離,不是嗎?他怎麼可能在法醫所鑑定確認的死亡時間,著手實施對那個老太婆的絞殺呢?”
孫隆龍胸有成竹地吐出一個大大的菸圈:“問得好,謝謝您的提醒,我差點忘了這個細節——包裹在殷夫人身上的厚毛毯和汽車後備箱裡高達近攝氏五十度以上的溫度,足以推遲屍體溫度下降的時間。
鄭博士果然是個受過系統高等教育的人物,思路嚴謹,並沒有忽略這個科學犯罪中至關重要的反偵破手段的謹慎實施。”
殷婉圓表示欣賞和贊同地點點頭:“很好!那麼,最後請求福爾摩斯先生告訴我,那個女孩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她是誰?”
曾佐說話了:“那要看她本人是否願意告訴您,自己是誰——”
殷婉圓充滿挑戰意味地從牙縫裡逼出三個字:“為什麼?她並沒有得到我家任何人的邀請,擅自進入了私家領地。到目前為止,我還有權追究她的‘非法入侵’行為吶!”
孫隆龍帶著幾分惡作劇的微笑反問:“您百分之百就能夠肯定,她不是您那位‘失蹤’的孿生妹妹殷婉方嗎?”
殷婉圓的臉上也泛起了悽慘的苦笑:“殷婉方?呵呵那麼,允許我再提一個問題,你們怎麼知道,我肯定就會到院子後圍牆的那個地方去呢?”
片刻的沉默之後,這回是小町來回答她了:“因為草木有情。”
孫隆龍解釋說:“府上的老園丁曾經無意中看到,你深夜在那裡徘徊的身影。而且很快就察覺到,唯獨那一小片夾竹桃,花朵開得跟別處不一樣了。難道,這不是因為您的妹妹殷婉方,她的”
殷婉圓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夠了!別說了!”
小町怒斥:“草木尚且有情,會為一條錯不當殺的冤魂,發出如此不平的吶喊。而你們為了一己的私利,任意地踐踏人間神聖的生命。問問自己的心,應該接受什麼樣的懲罰?”
這時,制服上沾著泥土的一個巡捕走進來,對著梁副隊長的耳朵輕聲報告了兩句話。梁副隊長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很好,辛苦了。你們就在外面等著——各位,她應該是殷婉方小姐的白骨,找到了。”
殷婉圓面無血色地跪倒在地板上,長長地撥出一口氣來。看得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