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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費陽家去坐坐呀——”
嚴大浦也被刺激得忍不住發問了:“你們,今天在什剎海斜街的那間廣東館子吃魚了嗎?”
小町正好等著繼續發揮呢:“廣東菜,還能少得了‘魚’——?!講究整條清蒸,必須現殺活魚。可不是你吃的紅燒死魚啊”
連秋姍也覺得,小町再這樣“忽悠”下去,有點不太公平了:“大浦,等你這次破了那兩起,不,應該說是三樁連環套的案子,我請你去吃‘粵來亭’。”
沒想到,曾佐在一旁突然開了腔:“我請你,大浦——”
一時,就這區區五個字半句話,“訟棍”竟差點把個嚴大探長的鼻子,都弄酸了
小町當然也不是白吃飯的。她趁著費陽陪著紫姨在院子裡低頭賞花,抬頭望虹的時候,就在秋姍的掩護下,溜進費陽的畫室裡,翻開了一本被壓在一隻畫框下面的素描本。把裡面自己認為有價值的幾幅素描和速寫,拍攝了下來在紫姨的那間牌室裡,她出示了自己的“諜報”成果:十幾幅素描和速寫,竟都是同一個美女的形象——
費陽“證言”自己在舞會上親眼見到:端來毒酒的大眼睛“幽靈”!
在費陽可謂爐火純青的素描和速寫作品中,有“幽靈”穿著戲裝眉目傳情的神態;有她叼著香菸、專注地讀著指令碼的樣子;有她握著手鏡正往臉上補妝時的背影;有她正在凝神沉思那令人驚豔的七分側姿還有一張,則是她正在跟身邊一個小夥子說話的笑臉——
那小夥子的神態殷勤備至,彷彿懷著滿心的崇拜。看情景,他像是那個大眼睛美女的跟班兒小跑腿兒,一手提著化妝箱,一手遞送著大衣
小町發出一聲驚叫:“看,費陽畫的這個小夥子,難道不像是襲擊馮雪雁的那個傻瓜刺客‘小段子’嗎?”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同一個焦點上了——果然不錯,那神氣的兩道劍眉和線條富有個性的嘴角很明顯,美女身邊的小夥子,就是那個段越仁。
每一張作品右下角處的時間落款,早的是在一年以前;而最晚的,也是在大半年以前。
顯然,全部都是費陽在那個藝名叫夢荷兒的女演員割腕自殺之前,親筆所繪。彷彿一塊七零八碎的漢璧,漸漸開始斷環重圓。幾個在不同時間出場的角色,開始在一團迷霧的舞臺上,飄飄忽忽地牽起手來:
不但已經永遠沉默的“持槍搶劫犯”姚頂梁,生前就認識那個“花窮匕首現”的刺客段越仁;費陽也早就認識那個大眼睛的女伶人夢荷兒和跑龍套的段越仁!
——一個強盜、一個刺客、一個目擊證人,還有一個從陰曹地府跑到副市長官邸的舞會上,放毒殺人的美麗“幽靈”。
曾佐又恢復了以往的沉靜和淡漠。在這間牌室裡,只有他和紫姨,還保留著一段歷史的故事,沒有對所有人公佈。他們兩個人還在思慮中,思索得更深更遠一些。曾佐從廣州捧回了一簍子“星光”。而一點星光與另一點星光之間,如何連線一個完整的星座?他們還在思慮
孫隆龍決心再出一趟苦差——應募去當跑龍套的臨時演員。
他混在那些永遠一肚子“懷才不遇”的前輩們中間,遞煙點火,竭盡殷勤、討好、恭維之能事顯然,那個“小段子”段越仁和“幽靈”夢荷兒在他們中間,早就成了大夥兒津津樂道的話題——
“這小段子,我早就說他是個死心眼兒了。人家夢荷兒,雖說也就是個三流的角兒。可再怎麼也不會看得上你一個跑龍套、當替身的小棒槌嘛”
“話可不能這麼說,小段子剛到咱們這一行來混飯吃的時候,還真沒人待見他。就是夢荷兒對他能關照就關照。八成,因為聽說小段子是個親媽早死的孩子,忒可憐他唄!”
“可不是嘛,但凡有出鏡的機會,夢荷兒就使勁兒把他往前推。小段子鞍前馬後地跟著叫‘荷兒姐’,也是再自然不過的。這夢荷兒突然割腕自殺,把咱們小段子的魂,也給‘割’斷了似的。”
“他一準兒是氣昏了頭,才突然去演了那出‘荊軻刺秦’的好戲”
“我看啊,那小段子可不是因為昏了頭,才冒死上演了那一出。相反,他是因為比誰都明白,才橫下一條心殺出場的!相信我的話,小段子啊,人小鬼大著呢,他心裡比誰都明白!”
“德寶大哥,您把戲碼兒說白一點兒行不?他一個小屁砬子,能‘明白’什麼啊?人家夢荷兒,好歹還是個權勢大人物金屋裡藏的‘嬌’,他小段子就是知道點什麼,又能把人家怎麼樣?!”
“再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