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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枕頭底下。第二天早上,卻發現“花石頭蛋兒”不見了,變成了一團粘粘乎乎的東西——小丫頭為此大哭了一場。
原來,白皮松的樹頂上有個喜鵲窩。院裡還有脆棗、石榴、核桃、柿子和一株北方挺稀罕的花椒樹。
那棵脆棗樹一旦果實累累,也是勾起“饞蟲兒”的時節。結果子的大年,能曬出二十多斤的乾紅棗兒,到來年收新果子都吃不完。
那棵看似形隻影單、枝條不茂的柿子樹,果實的數量也確實少得可憐。每一個柿子的“色、香、味”,卻堪稱完美。紫姨每年定要留一個柿子在樹上過冬,說是為了讓落腳十九號院兒的小鳥,也有個甘甜的收穫。等到雪花紛飛,還沒有誰來領受這份兒情意的話,東南牆角處頂著雪帽兒的那個柿子,金燦燦的,孤單單的,總是讓女主人心中生出無限的感傷
滿院子的四季花草中,既有名貴的洛陽牡丹和巴黎玫瑰,也有賤生賤長的喇叭花和“死不了”
這個七分地見方的院子,終年有著不容忽略的經濟產出——那一架子葡萄的綠葉,夏天遮蓋出宜人的陰涼;一串串半透明的翠色果實,總是很甜很水的,讓人落得個架下肚兒圓。
多種可食用的植物們,看似隨意地生長在環牆散步方磚小路的旁邊:有幾叢舉著大喇叭的黃花菜,有開著紫花的茄子、開著白花的西紅柿和尖椒,有綠油油的小蔥和香菜它們雖然佔地很有限,同樣生機勃勃地奉獻著自己的芳香。
圍牆腳下的泥土地上,被精心支起的小木架子佔據著幾處。夏天,上面就會纏著種籽來自鄉村的絲瓜、黃瓜、小綠葫蘆和青豌豆。圍牆的磚壁上,除了暖時一片濃郁的“爬牆虎”之外,還有幾棵菜市上從不見出售的“拐怪豆”。特別喜歡爬高,豆莢比較硬,切成絲兒炒辣椒,可下飯了
十九號院兒裡的主僕們,都很珍惜春去冬來這期間小院子裡的點滴收成。與其說這是一種“吝嗇”,不如說這是一種愛情——都市中人對田園原始的眷戀。
這天下午,難得牌友們都抽出了空閒。大家聚在紫姨家葡萄架下,分享大浦探長帶來的林記糕點,就著噴香的茉莉花茶。
紫姨咬了一口就放下了:“林記這廣味小月餅,也就是頭一口,覺得味道還是跟從前差不多。”
孫隆龍發難了:“今天胖子跑到林記去,簡直就是打草驚蛇嘛!”
小町難得地站在了這位假“福爾摩斯”的一邊:“胖子最臭美!”
秋姍和曾佐也用責備的目光,看著嚴大浦。
嚴大浦被孤立了,可憐巴巴地望著紫姨。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般,紫姨居然表彰說:
“大浦今天這件事情幹得漂亮。”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
這回,連曾佐也有點兒琢磨不透“部長”的心思了。他最先開始思考:嚴大浦今天的這個舉動,客觀結果到底是打草驚蛇?還是引蛇出洞?
小町化裝成個小男孩兒,一頂鴨舌帽低低壓在眼眉上面。她和孫隆龍走在八大胡同已經顯得衰敗的妓館一條街裡,最後站在一塊刻著“小紅樓”三個字的牌匾附近,觀望了好一會兒,又嘰嘰咕咕地商量了好一番
儘管是個職業記者,小町對這種地方還是感到陌生,心裡揣著只小兔兒似的,直撲騰。她站在牆角兒,目送著孫隆龍故意端出大搖大擺的架子,一個人往窯子裡面走去。
縮頭縮腦地大約等了兩根菸的工夫,一個已經看不出脂粉下面掩蓋著什麼年齡的妓女,突然從後面走到小町面前,伸出手來撫摸“他”的臉蛋兒:
“好清俊的小兄弟啊!怎麼樣,還沒有嘗過姐姐的滋味吧。別害羞,跟我來吧——頭一炮,不要你的銀子”
小町又怕又羞,回手就打了那妓女一個耳光。
這下可就惹了禍了!那“半老徐娘”放聲大叫,幾個彷彿是從地裡冒出來的地痞流氓,圍上來就是拳打腳踢,加上掏兜搶錢
小町生怕自己的性別被穿了幫兒,只顧一個勁兒抱著自己的胸脯。那頭上、臉上便被人又抓又砸的,損失慘重
孫隆龍從裡面聞聲跑出來,花拳繡腳了一通,完全不能抵擋住四面圍攻。頓時,兩個人就被打得抱頭撅腚、求饒不已。
正在這危急萬分的時刻,幾個巡警“嘀嘀——”吹著哨子跑過來。就像正規軍大戰游擊隊一樣,三拳五腳就放倒了幾個小地痞。巡警們該揍的揍,該捆的捆,著實威風了一場。過了好一會兒,嚴大浦腆著肚子出現了。顯然,他是這場營救戰役的真正總指揮。
定睛一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