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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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地將她髮髻上沾著的一枚落葉摘掉,“其實他只是處事雷厲風行,手段強硬了一些,但人還算不壞。”
“還算不壞?”魚姑娘對這話嗤之以鼻,“你是他弟弟,當然會這麼說。我現在心心念念盼著趕快過了一年之期,到時候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恭王府了。”
“離開恭王府,去淳王府?”他揚了揚眉梢,向後退了半步,手裡揉nīe著落葉。
她即刻搖頭擺手,“不不不要是能直接越過那個色膽包天的混蛋,出了恭王府就去你府上,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或者,若是乾脆就在你府上住夠兩年,結束服喪期,那就更完美了!”
“你覺得有那個可能嗎?”他轉身,去桌上拿藥。
“當然有可能。搞不好哪天濫淫。魔忽然就死掉了”意識到有些口不擇言,她趕忙收聲,不安地偷看他。
他端了藥碗過來,遞給她,看她赴刑場一般慷慨地喝了下去,又將蜜餞給了她,隨後送了藥碗,拿過藥膏和紗布。
“傷口已經徹底痊癒,比預期的快了一些。今天是最後一次換藥,兩天之後,直接取下紗布就可以了。記住了,半年之內不要做太猛烈的動作”他停頓了片刻,聲音變得澀澀的,“明天開始,我不再來了。”
“為什麼?”她聽了,懊惱地問道。
☆、未泯的良心
不待貝御風回答,魚薇音又嚷嚷了一句。
“不來就不來!誰稀罕!”
面對魚薇音的嬌嗔,貝御風並不言語,顧自將她寬大的褲管往上卷著,直至露出了膝蓋。
隨後,如往常那般輕手輕腳地給她的傷處換藥。
其實傷口早已結痂,甚至連大部分血痂都已經脫落了。他擔心白皙的膝蓋上會留下疤痕,便又向陸嫂要了祛疤的藥膏,每日來給她塗上,——她沒有要自己塗藥的意思,他便不提,擔心以她那笨手笨腳的冒失樣子,會弄疼她自己。
塗好藥膏,以白紗布薄薄地覆蓋,纏繞兩層,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再將褲管完全放下,將褶皺拉了拉,“大嫂,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語畢,起身,往門口走。
“之前告訴過你,只有我們倆人的時候,你只管喊我的名字。可你還是喊我大嫂,是為了證明你尊敬我,還是我們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距離?”她脫口而出一串話。
他沒有回答,依然緩慢地踱著步子。
她被他的緘默刺傷了自尊心,遂,梗著脖子,歪著頭,盯著他的背影,“你怎麼可能尊敬我?我們之間確有距離,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我不過是你們皇室徵來沖喜的卑賤女子!你來照顧我的腿傷,無非是出於未泯的良心,對吧?如果我不是因你而傷,你才不會管我的死活!”
他止住腳步,沒有回頭,“明天我就啟程去送公主和親,這一走大概要一個月。回來的時候,昕王府的修繕應該已經完成,我得回自己府上去住了,總不能一直住在恭王府。”
“那”她驀然意識到了之前的唐突,卻仍舊心有不甘,斟酌一霎,費力地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那你還會來看我嗎?”
他沒有回答,邁開步子,出了門。關上房門的那一刻,臉上的淡漠完全卸下,竟換上了冷酷的神情。
屋內的魚薇音眼巴巴地看著白色身影翩然消失在房門口,良久,才悵然若失地舒了一口氣。
“連句再見都沒說”她嘟著嘴巴,喃喃自語。
掃視四周,偌大的房間裡形單影隻,強大的失落感便湧上了心頭。
“逆風”只說了兩個字,淚水就如潮水似的撲出了眼眶,“又剩下我一個人了逆風,你到底去了哪兒?你這無情無義的傢伙”
隨後,她忽然奮力仰著頭,要把眼淚憋回去,小嘴兒細聲唸叨著,“我不要哭不要做。愛哭鬼妙妙是個驕傲的女子,不可以這樣卑微地活著逆風,你等著我,等我成仙之後,就可以找到你的靈魂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
她不知道,白衣男子剛離去不久,又一個身影從院牆上翩然落下。而她自言自語的全部內容,都被這人聽得清清楚楚。
☆、無謂的謠言
深秋的恭王府,張燈結綵,四處掛紅。
自打恭王爺的婚期定下來,整個府邸就開始熱鬧非凡。不只是恭王府,甚至連王府所在的街市都跟著沸騰了起來。
須知,儲君的婚事可是全玉闊國子民的大事。尤其值得民眾嘀咕的是,這位儲君不僅沒有舉行冊封禮,換言之,他只是在正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