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胭脂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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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被收拾得乾淨整齊。小圓桌上放好餅乾和各色茶，潔白的餐布襯著微黃的曲奇餅乾，杯子裡的紅茶散發著氤氳的香氣。

胭脂沒有立刻吃茶，反而到壁爐前，去看放在上面的相片。

“丈夫。”賽斯太太指著相片比劃著。

“嗯。”胭脂頭。相片中子立在旁，賽斯太太抱著個娃娃坐著。儼然是張全家福。

“彼得，彼得。”賽斯太太陣叫喚。二樓便叮叮噹噹地陣響，胭脂抬頭看，跑下個小孩，正是相片中的那位。

彼得才跑到樓梯處，便見到胭脂身邊的寶囡。他比寶囡稍微矮，頭的金髮柔軟地打著卷兒，眼珠子是碧波般的藍。此刻那雙藍眸子正盯著同樣大眼睛的寶囡。

“寶囡”胭脂輕推推兒。見不情願地翹翹嘴，慢慢地行個屈膝禮。

彼得跑到寶囡面前，咧嘴笑下，算是打個招呼。

胭脂見他長得實在可愛，笑，連鼻子上的小雀斑都活躍起來，便忍不住蹲下來，笑著摸摸他的頭。可那小傢伙見到胭脂朝他笑，不知為何便跑到母親的身後，躲起來。賽斯太太想讓他和大家打招呼，他卻死也不肯出來，紅著臉，抱著賽斯太太的腿不放。

“是怎麼？”胭脂疑惑地問羅湄。羅湄和賽斯太太通後，才回到胭脂身邊耳語道：“小傢伙是見到不好意思呢。”

“怎麼？”胭脂還是迷惑。

“呀？小孩見到漂亮的阿姨，也會臉紅的啊。”

話得胭脂也紅起臉。

們第二次來拜訪的時候，彼得已和寶囡熟稔起來。賽斯太太給他們準備些彩漆和蛋，讓他們發揮自己的想象，在蛋上作畫。

“他們是做什麼？”胭脂雖然不會講英語，但是有羅湄在旁做翻譯，倒是能和他們聊上幾句。

“太太，他們在為復活節做準備呢。”

“復活節？”

美國對胭脂來，是個完全陌生的國家。在個寧靜的午後，羅湄和賽斯太太從“復活節”開始，慢慢地對胭脂講解起個國家的些風俗人情。

如此的下午，便在半英半中的聊中，倏地過去。

賽斯太太原本還想留晚飯。只是胭脂想起安娜在們出門前便安排好晚餐的食物，便婉言謝絕。只是彼得和寶囡玩得熱乎，似乎童真是不需要語言來溝通的，兩個不同色種的小孩，竟在起玩個下午。

走時，寶囡揮著手中的彩蛋朝彼得告別。彼得似乎非常地不捨，嘰裡呱啦地嚷著，五官緊皺在起，似乎都要哭出來。羅湄笑著回句，那小孩才破涕為笑。

“對彼得什麼？”回到家中，胭脂才問羅湄。

“彼得問寶囡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明就讓寶囡去他們家玩。他才笑。”

“叨擾那麼久，怎麼好意思？”

“呵呵。”羅湄輕笑幾聲，“還怕的兒會被洋人拐走啊？肯阿澤也不肯呢。”

胭脂聽，便淡笑兩聲。

日子行雲流水般地過去。胭脂已漸漸適應裡的生活。不生不熟的牛排，鹹淡適中的沙拉，以及那些聽不懂的語言，到現在，竟能知半解地懂些。

正好是禮拜，羅清沒有課。胭脂時興起，跟著安娜進廚房。切許多水果，放到盤子裡，拌上沙拉醬。

想起在羅家當廚子的時候。那時候空也是碧藍，呆在油煙灰黑的廚房裡，研究著二少爺所的洋食物——沙拉醬。多麼希望的二少爺能吃到親手做的沙拉。可如今，羅清已能吃到做的地道的水果沙拉。只是的心情，已不復當初。

胭脂端出沙拉，慢慢地朝書房裡去。書房半掩著門，還沒敲，便聽到裡面的話聲。

“訊息果真？”羅湄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

“還不曉得，但想十之八九。”向平和的羅清此刻的話聲也有些急促。

“那他們就沒辦法嗎？”聲拍桌子聲，令門外的胭脂陣驚心。

“不好。看他們是捨車保帥，還是以地換人。”

羅湄還想，忽然聽到門外有響動。便暗道不好，恐怕被胭脂偷聽去。兩人開房門，並沒有見到任何人。

羅清叫來安娜，問起胭脂。安娜胭脂不久之前便離開廚房上樓去。兩人便深以為然。

梳妝檯上擺盞小座鐘，滴答的聲音和著秒針，在安靜的屋中迴響著。胭脂開啟梳妝盒，在那鎖的小抽屜裡，藏幅相片。

那是和羅澤在穎川照的。羅澤穿著照相館裡的西裝，略微有些小，卻是筆挺的身板，高高地豎著假領。坐在他的邊，笑得有些僵。那時候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