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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會有人與他同行。他一個人走人生這條路,累了找不到一個肩膀,歡喜了找不到一個笑顏,甚至哭了都沒人站在他身邊陪著他。
他只有自己而已。
孤單的可怕。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煮了面吃飯,鹽放的有點多,面沒有怎麼煮熟,裡面還有個半生不熟的雞蛋。他一邊吃一邊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忽然想起這天是他的生日,他半響沒有說話,低下頭時卻已經潸然淚下。
後來他再也沒有慶祝過生日。
一根菸已經抽完了,菸蒂燙到了他的手。李纖夏嘆息一聲,把手裡的菸蒂丟掉,重新點燃一根,眼睛有點紅。
擔心歸擔心,他不會跳起來去問初九是不是要離開他,那樣太莽撞太沒有主動權。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初九離不開他。
初九是不會棄他於不顧的,他表現的很好,完全就是一個優秀丈夫的典型代表,而且初九已經慢慢的習慣了有他在的日子,不會再有人能夠替代他的位置,他精心謀劃了這麼久的感情,幾乎付出了整個少年時光雕刻出來的藍圖,才不會因為一點意外就破碎呢。
他笑了一下。
初九一直想明白,為什麼他在重重人群中只選擇了她一個,為什麼李纖夏會那樣深刻而不顧一切的和她在一起,為什麼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不可思議。
他知道初九想問,也知道該怎麼敷衍過去。他不會說的。
這是他的秘密,他永遠不會說出去的。
他知道初九的一切,她什麼時候出生的,最喜歡的是什麼,知道她家世普通,為人熱情開朗,有時候愛幻想,容易衝動,還愛打抱不平,每次被人當做槍使了都不知道,知道她不大聰明,還有點自以為是,知道她摳門,知道她初中的時候暗戀隔壁班上的文靜男,她嘴賤,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知道她常常會為了出糗了懊悔很久並且反覆的自責。
很多連初九自己都記不得的事情,他深深地刻在腦子裡面。
初九是初二那年的冬天春節那天來的月經,只來了一點黑色的,半凝固的血,她沒和她媽媽說,自己一個人解決了。那時候覺得來了月經是一件恥辱汙穢的事情,她一直悄悄的,偷偷拿她媽的衛生巾,藏在枕頭底下,提心吊膽的。開始的幾個月沒什麼,後來突然有一個月來了鮮紅色的血,三四張衛生巾根本都不夠,她慌了,就把絲襪剪了墊著,髒了就拿去洗,自以為還能反覆利用。
紅紅的血水順著白色水池流走,她的手冰冰涼涼。
那是秋天,還不算太冷,她光著腳走在家裡的瓷磚上,涼氣透過腳底板傳到心口,稍稍安撫了她慌亂的心思。可能是幾個小時,也可能是半個小時不到,她出的血就少了很多了,她就覺得踩著冰瓷磚能夠治這個,少一點血就少一點麻煩。
她就來來回回的在小小的房間裡面走,一直到肚子痛的不得了。
像是內臟要被攪壞了一樣,有隱隱的墜痛感。
她怕極了,站定了,感覺自己的子宮就要順著血水掉下來了一樣。
她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幾乎是哭著連滾帶爬的鑽進床鋪裡面,又害怕弄髒了被單被她媽媽罵,趕緊拿黑色塑膠袋墊在床單面上,心想血就算真的沁透了,也不會弄髒被單。辦完這一切後,她縮著身體,儘量不發抖,眼淚卻順著眼角滑落下來,流到枕頭上,終於消失不見。
後來媽媽回來了,以為她這是第一次來月經,和她說該怎麼樣做的時候,並沒有罵她,她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媽媽當時還在笑,有些狡猾有些善意。
初九哭了很久,沒有原因的。她媽就坐在她一邊,只是笑。到最後笑的她哭都不好意思了。
她小時候脾氣挺壞的,愛生悶氣,因為媽媽偏心,暗地裡不知道哭了多少次,還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報復回來,她一點也不喜歡她媽媽,不喜歡她弟弟,爸爸對她稍微好一點,卻也不懂一個女孩子的心思,她那時候還想著以後長大了,一定要離開家,走的遠遠的。
經過那一次之後,她的恨意也沒有那麼大了,慢慢懂得了一點寬容。
初九現在能成長成現在這個樣子,和她的家庭不無關係。她生在這個家裡,因為二十多年的日子,養成了現在這樣的性子,真實,虛榮,爽快,畏縮,好色,善良,每一個都是她性格中的一部分,不可分離。
李纖夏懂的其中的道理,也包容寵愛她的所有。
她每個月月經來並不準時,他就提前準備好衛生巾,日用夜用加長款護墊生理褲,包包裡面也揣著一片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