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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宮宴;外人覺得是因葉妃的事皇帝委實怒了,實情卻是
皇帝對蘇妤說:“中秋朕帶你去個地方。”
。
中秋當晚馬車出宮的時候;蘇妤眺著天邊明月;終於問了皇帝究竟是要去什麼地方。皇帝一笑,輕闔了眼睛假寐,靠在靠背上不理她。
“”
馬車一直向北駛出,出了皇城、又出了錦都城。再挑開窗簾時已是視野開闊,蒼茫黑幕下幾乎看不到什麼,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地,偶有幾棵樹孤零零地立在那兒,在月色下化作一個個孤寂的黑影。
蘇妤心裡有點慎得慌,扭過頭再度問他要去什麼地方,他卻仍不理她。
一片小山出現在車前。這地方蘇妤兒時倒是來過,那山長得很奇,一座座的連成了一個不小的環形,旁邊沒有出路。
已經離山很近,馬車卻仍沒有停、亦沒有拐彎,蘇妤凝神看去,才見那山腳處有一道拱門,硃紅的門漆,旁邊還有侍衛把手著。
蘇妤很是確定兒時來此時絕無這道門。若不然,一時好奇這環形中有什麼的她,也就用不著爬上山去了。更為可恨的是,那環形中居然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枉她費了那麼多力氣。
一時驚奇,她反倒不問了,安靜地等著看皇帝在裡面藏了什麼。
駛過那道門又過了數丈遠,馬車才緩緩停了下來,皇帝睜開眼睛:“到了。”
便兀自下了車,將手遞給蘇妤,扶她也下了車。
隨駕的宮人們退至一旁,皆不再上前,皇帝牽著她的手往裡走,旁邊漆黑一片,山無聲地聳立著,好像在靜默地看著他們。
蘇妤有些怕,不停地四下打量著。皇帝倒是一直握著她的手,不理會她的不安,堅持往裡走去。
剎那間豁然開朗。
那原是土地的環形中央竟有一片湖,湖水清澈,正映著天邊月色,湖中的玉盤好像比天上那輪更明亮些。
蘇妤腳下狠狠頓住。愣了半天,望向四周,旁邊也是變了樣。不再是那樣乏味的土地,而是花草樹木交疊,有很多在目下的涼秋仍鬱鬱蔥蔥的。
湖的那一邊有座水榭,亭中已提前掛好了宮燈照明。蘇妤看了看兩邊,那湖卻是修得極寬,幾乎緊貼著山環兩側,兩邊沒有地方可以走過去。
但既有人能先去將宮燈點上,就必是有法子過去的。
皇帝一拉她的手,笑說:“來。”
在湖邊的一簇假石旁,是一條小舟。
皇帝一步踏上去,蘇妤卻是猶豫在了岸邊。眼見著沒別的宮人在旁邊,皇帝這是要親自划船麼?
這麼些時日相處下來,皇帝也大約猜到蘇妤大概在想些什麼。不同於別的嬪妃偶爾會沒規矩一下以顯得和他親近,蘇妤因為那兩年的種種,在分寸上守得極謹慎,數月下來好了一些,眼下這事是他太恣意而為,倒不怪她不敢。
“來吧。”皇帝笑著向她伸出手去,“不會有旁人知道,還怕朕害你麼?”
蘇妤躊躇片刻,終於將手交給他,顫顫巍巍地踏上那小舟,落腳間小舟一晃,弄得正望著水面的她一聲驚叫。
“哈”皇帝一邊笑著一邊扶著她站穩,又攙著她坐下。自己落座後執起雙擺,往對岸划著。
他背對著水榭,蘇妤正對著水榭。在離著還有幾丈的時候,蘇妤終於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水榭,倏然一驚:“這是”
皇帝聽得她的反應抬起頭看了看她,又扭過頭看了看那水榭,沉然應了句:“是。”
是那座水榭。
蘇妤傻愣住,一時摸不清皇帝此舉什麼意思。
皇帝暫且也未解釋,而是待得小舟在岸邊停穩了,扶著她上了岸,在那水榭前駐足了一會兒才說:“那年,朕”
不知該從何說起。
那年中秋,因先帝身子不濟,宮中也未設宮宴。而太子府裡的他們,彼時已鬧得很僵,他倒是樂得不和她同去參這個宴。
鬧僵的原因自是因楚氏的那孩子。他認準了是她,她覺得自己冤得很。解釋過、央求過、哭過、鬧過,都無濟於事,他就是認準了是她害了妾室的孩子。
所以在他眼裡,她的種種作為都虛偽極了。
是以那年中秋,她懷揣著滿滿的忐忑,走近他的書房,對他說從府中水榭裡看那明月可美了、可否一同去賞月。
她是好意,這是她要共度一輩子的人,她不可能和他僵一輩子。
但他只抬了抬眼,清淡地回了她一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