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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但臣先前看過蘇璟的屍體,身中二十一刀,除卻最後一刀直刺心臟致命以外,餘下的二十刀中有十七刀皆從要害側旁而過,離得最遠的也不過一寸距離。”
皇帝聞言明白了些,神色更顯凝重,沈曄一頓續道:“如此這般,決計不是刀刀刺偏,而是有意為之,這是為了當街把事情鬧大,亦有炫耀之意。”
是了,要一刀取人性命不難,要刀刀自要害側旁劃過而不取人性命則要難的多了。
皇帝緩了口氣:“你繼續說。”
“那些人,雖有理由、亦有證詞,卻沒有這般本事。臣查過了,都是竇府裡普通的家丁,如是區區一世家府上的家丁都人人皆是如此高手,皇宮戒備就要自嘆不如了”沈曄笑意輕覆,頓了頓又道,“所以大抵是竇家有意推了這庶子出來頂罪,如是查到此為止作罷,陛下治罪與否,於竇家都無大礙了。”
治罪與否都無大礙?皇帝斟酌著他這句話,冷然道:“何意?縱是庶子所為,朕照樣可以治他竇家死罪。”
“是。”沈曄應道,“但若僅查到此為止,陛下如只治這庶子的罪不牽連竇家,他們便逃過一劫;如是索性連坐全家,只怕局勢難料。”
局勢難料?皇帝猜到些許,心有暗驚,沈曄閉口不言,蘇澈續道:“陛下記得謹行衛麼?”
印證了他的猜測。
謹行衛,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在太上太皇在位時就已不復存在。但在更早以前,這三個字委實可怕。彼時大燕朝最大的世家是姜家,從前朝到後宮都敬姜家三分。這謹行衛便是姜家所建,暗殺異己乃至弒君之事都敢做。彼時還沒有禁軍都尉府,這謹行衛便相當於姜家的禁軍都尉府。然則較之禁軍都尉府而言,世家擁有的這種勢力更為恐怖——說到底,禁軍都尉府為朝廷所有,是擱在明處的;這些勢力卻可在暗處,常常存在多年都無人察覺。
如當真是如此,這事便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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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沈曄的猜測;皇帝一時不敢擅動竇家,總還是先把底細摸清楚了為好。是以一切調查均是放緩了,從前朝到後宮都平靜了些;不知情的人不會知道日後會發生什麼。
經了蘇璟的事;賀蘭子珩與蘇妤都明白;二人間還是莫要有事相互隱瞞為好,是以對竇家的這番懷疑,皇帝也皆盡告訴了蘇妤。亦直言讓她知道,這番放緩了徹查;立後之事便也免不了要擱一擱。
蘇妤聽罷微蹙了眉頭;倒不是急著後位,而是擔心蘇澈的安危。那是她唯一的弟弟;捲進這樣的事來如是有什麼不測
然則家事比不上國事,無聲一喟,到底什麼也沒說。賀蘭子珩凝睇著她一笑,緩緩道:“不必擔心蘇澈,他出不了事。”
微微放心間,聽到耳側一聲緩氣比她的反應還要明顯,側首一看,旋即笑向皇帝道:“不是臣妾擔心,蘇澈的未婚妻在這兒呢。”
月梔同樣擔心著蘇澈,而蘇妤卻還要為她多操一份心。那日聽得嫻妃要將她留在宮裡,蘇妤心中便有兩分猶豫——不是她不喜月梔,而是宮中這般爾虞我詐,留她在宮中未必安全。
故而事後也同嫻妃說過,認為此事欠妥。嫻妃卻是一嘆說:“我也知道宮裡頭不容易,可也沒別的法子。她生身父母去得早,讓旁的長輩帶著,寄人籬下也有許多不易。聽說這兩年住在一位叔叔家裡,嬸嬸待她也不好,我母親去見過一面,這才勸我說此番不如把她留在宮裡。”
原是各有各的不易,誰也沒比誰考慮得周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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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梔在綺黎宮中是女史的身份,說是宮女,卻是誰都知道她日後是蘇妤的弟媳。她倒也知禮數,未有恃寵而驕的勢頭,凡事都樂意學著,在宮裡過得也算得宜。
用膳時,蘇妤總愛帶著月梔一併坐下用,反正日後都是一家子,如今也犯不著把主僕分得那麼清楚。月梔起初拘謹得很,但凡和蘇妤一同用膳的時候總是連筷子也不敢動,偶有一次碰上皇帝進來,登時連面色都白了。二人倒都混不在意,賀蘭子珩笑覷了她一眼說:“日後嫁了蘇澈,算起來你還得叫朕一聲姐夫,總這個樣子,逢年過節都不敢召你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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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晌午時,月梔喜滋滋地挑了簾子進來,一定神才見蘇妤正闔目睡著,當即噤了聲。蘇妤睜了睜眼,笑問了句:“怎麼了?”
“娘娘您看。”月梔跪坐到榻邊,將手裡的一隻錦盒捧給她看,錦盒裡盛著兩隻紅珊瑚手釧,極好的成色。蘇妤微微一怔:“哪來的?”
“蘇公子送來的。”月梔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