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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幾乎窒息。真相?他為何突然又對那件事起了疑心?
疑惑之下一時愣是沒敢應聲,卻聽得皇帝又道:“你不是有心還她個清白麼?這次就循著你的心思去查,你能查到足夠的證據,朕就還她清白。”
君無戲言。
張氏按捺著心驚鄭重一拜:“諾,奴婢遵旨。”
還蘇妤清白,這本是他心知必做的事,一時卻拿不準如何重提才合適,如今驀地被蘇妤提醒了即將大婚就顧不了那麼多了。總之先提起來,一來早晚要做到,二來她的罪名如被認為有了冤情,突然說不想立新後,也能得到一部分朝臣支援。
。
張氏告了退,徐幽回到殿中看皇帝是否還有別的吩咐。皇帝沉吟須臾,又道:“傳沈曄。”
徐幽連忙應了聲“諾”。
沈曄是親軍都尉府的指揮使,上一世時,這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所以他不需要去考慮沈曄是否樂意幫蘇妤,他只要吩咐沈曄照辦便是了。
“陛下。”沈曄入殿後一拱手,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剛毅。皇帝半句過渡的話語也沒有,開口即道:“朕要你辦件事。”
“但憑陛下吩咐。”
他習慣於照辦皇帝的每一道旨意,這一件卻讓他驚訝而惶恐,皇帝說:“你知道朕要大婚了,六禮已過兩步,下一步納吉,朕要無論如何都是‘不吉’。”
沈曄短促地吸了一口冷氣:“陛下您您如此是”
“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皇帝口氣平淡,“去照辦。”
“可”沈曄猶豫道,“那可是太廟。”
“朕知道。”皇帝的語氣仍是毫無波瀾,言罷就淡看著他,直到他硬著頭皮應了一句:“諾。”
皇帝讓“納吉”時的占卜無論如何都是不吉,說白了,就是要讓他在太廟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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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妤做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清晰的夢。
夢裡她看到好像是皇帝與竇綰昏禮的那日,章悅夫人在蕙息宮裡冷笑著讓宮人去請她。卻不是去蕙息宮,而是長秋宮。
到了長秋宮椒房殿,宮女躬身請她自行進寢殿,她雖有疑惑卻不敢不照做。
她看到榻上放著一套禮服,亂七八糟地堆在榻上,殿中卻再無旁人。不明就裡地四下望了一望,她就不敢多留地退了出去。
退出這本該屬於她的椒房殿。
但她在殿門口被宮正司的司正荀氏攔住,荀氏向裡看了一看,冷冷問她:“貴嬪娘娘在這裡幹什麼?”
然後畫面一片混亂,她什麼也看不清、亦聽不到自己答了什麼。再回歸清晰的時候,已是荀氏拿著那套禮服出來見她,她這才瞧見禮服上被剪刀剪開的兩道口子。
接著,荀氏二話不說就押她去見了皇帝。
最後一個畫面,是皇帝一掌摑在她臉上,大罵她:“妒婦!”
蘇妤猛然驚醒,夢中的一切都那麼真實。她的心驚、她的無助到現在都清晰地感覺得到。
甚至是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撫著胸口緩了好久,才揚聲喚道:“折枝。”
“娘娘。”一個宮娥入殿一福,不是折枝。她這才想起來,皇帝給她的霽顏宮補齊了宮人。看似是關照,其實不如說是監視吧。
她冷聲問道:“折枝呢?”
“折枝姐姐睡了”那宮女恭敬答道,打量著她的神色又說,“奴婢去叫她?”
“不必。”她放下心來,好歹不是安排了人進來又把折枝調走了。揮手讓她宮女退下,她回憶著夢境中的每一個畫面,冷涔涔地沁出笑來:葉景秋,你囂張太久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要助我一把。
從前的所有夢,近也好、遠也罷,都是模模糊糊地一些影像,讓她看不出個原委,防無可防。換言之,那些夢雖是預示,卻除了帶給她無盡的恐懼以外別無用處。
今日這個卻不同了時間、事情、結局,她看得清清楚楚。
也許能有機會避開
她這樣想著,琢磨著該如何做為宜。也不好做太多安排,畢竟前兩日的夢都不曾應驗,誰知這個準不準?
皇后禮服
她輕笑著感慨葉景秋真是好心思,仗著皇帝本就厭極了自己,在皇后禮服上動手腳栽贓給她,皇帝自然會重罰她。可皇后的禮服,就算是寵妃也毀不得吧?
皇帝不能容她此舉,也未必能容葉景秋做出如此大不敬之事。
並且從先前夢到的種種,她隱約覺出,在往後的時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