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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都是靜默,她心裡一聲認命的哀嘆。
一隻手從身後伸到她胳膊下面,還未及她回神便用力向上一提,生生將她扶了起來。
蘇妤慌張地側頭看去,定睛之下不覺輕抽了一口冷氣才平靜了心神,頜首一福道:“謝陛下。”
“你”賀蘭子珩不自然地輕咳,經了之前的兩天,他發現自己現在已是隻要面對她就會無措、尷尬。
但他總要面對她。上一世他傷了她,這一世總不能再避著她。他沉了一沉,問她:“怎麼回事?”
蘇妤緊抿嘴唇,端得是不想回答的意思。他始終看著她,非得從她嘴裡得到答案不可。
半晌,她抿得發白的嘴唇一鬆,輕描淡寫道:“夫人忘了讓臣妾起身了。”
她覺得,這應該是他最樂意聽到的答案吧。她如是告上一狀,絕對沒什麼好果子吃。息事寧人,讓她覺得自己服了軟,總好過再鬧出什麼不快讓她當眾出醜。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
她低垂著眼眸,感覺握著她胳膊的手一顫。
皇帝凝視著她,這張在他面前時時刻刻都面冷如霜的臉,他幾乎覺得她是不會笑的。
可他又清清楚楚地記得她曾經真心實意地笑著的樣子——他忘記過,忘了很久,是透過那些畫想起來的。
忘了讓她起來?皇帝看向章悅夫人,明明是如常的神色,章悅夫人卻從他的眼底感受到一絲前所未有的冷厲,冷得讓她微窒了息。直到皇帝的視線落回蘇妤身上,章悅夫人才鬆了口氣,繼而聽到皇帝對蘇妤說:“去坐吧。”
短短三個字,聽上去卻格外溫和。
“諾。”蘇妤又一福,皇帝仍未鬆開的手卻讓她有些疑惑。抬頭望了他一眼,他側過身去,給她讓出了回席的道來。
然後,神色自若地扶著她過去了
一眾嬪妃狠狠地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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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扶著蘇妤坐穩了,皇帝才去主位上落了座。淡掃了一眼猶自處於驚愕中全然回不過神的六宮嬪御,語氣平平地喚了一聲:“夫人。”
章悅夫人怔了會兒才反應過來,起身一福說:“臣妾在。”
“蘇貴嬪腿上有傷,日後跪禮免了。”
殿裡又覆上一層分明地驚愕。
章悅夫人愣了又愣,禁不住回頭打量蘇妤,但見她淡淡地坐著,連分毫表情都沒有。面前的皇帝也沒什麼表情,但剛才那話,是明明白白的決斷,不是同她商量。
再近一步講,他是在怪她方才又讓蘇妤跪,只是當著眾人的面沒重說她而已。
箇中意思,章悅夫人聽得懂,有些恍然地匆匆一福:“諾,臣妾謹記。”
“你近來累不累?”皇帝忽然問她。
章悅夫人心中微疑。今早不,這兩日皇帝的舉動都反常了些,倒也沒什麼別的不對,只是突然對蘇貴嬪變了態度。目下突然問她累不累,讓她不得不多個心。想了一想,不鹹不淡地笑答說:“還好,只是”
“還好?”她的話還沒說完,皇帝就輕笑著接了口,與她相對的眼中似是滿滿的關切,“總之是不輕鬆了。這樣吧,讓嫻妃給你協理六宮,你也好多休息休息。”
協理六宮?!
這下章悅夫人完全驚住,全然不知皇帝是怎麼了。對蘇貴嬪轉了性也就罷了,怎地突然會找個人來同她分權?
在座嬪妃間一陣騷動,大家看見了章悅夫人的驚意,卻看不到扭臉看著章悅夫人的皇帝是怎樣的神情。她們看不到,章悅夫人卻看得清清楚楚,那淺帶笑意的面容之下,分明是半分不容質疑的冷意。
章悅夫人緩了一緩,才好像剛聽懂一般露了微笑,淺淺一頜首,遂向嫻妃道:“那就有勞嫻妃妹妹了。”
這邊嫻妃也有些回不過神,聽得章悅夫人說話了,才想起來施力,恭敬道:“臣妾盡力而為。”
眾人心裡都腹誹著,今日是怎麼回事?昨天不過是皇帝對蘇貴嬪好了些,今天連六宮局勢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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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賀蘭子珩輾轉反側一夜想明白的唯一有用的事——不管蘇妤現在對他是何樣的態度,他總是要把前世欠她的還給她。可他現在對她好,她根本就不接受——不僅是不接受,那簡直是毫不掩飾的抗拒和厭惡。既然如此,就只能先讓她在後宮過得舒心一些,頭一步就是不能再讓章悅夫人刁難她。
他知道章悅夫人和她不合,但平心而論,章悅夫人也沒什麼別的錯,於情於理他不能把她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