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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夫人回去幾天後就送了藥來”折枝低著頭喃喃解釋道,“說那藥效極強,旦成了,也覺不出別異樣來可誰知陛下”
是父親
蘇妤瞬間便想明白了。如此急著成事,只能是父親。父親曾經度行事穩重,卻在屢屢碰壁後愈發急躁。如今蘇家幾近傾覆,就如同姑母說得樣他不甘心!
可是,他又怎麼能
他有沒有想過,旦有半分紕漏,就會萬劫不復!
且就這麼出了紕漏。
蘇妤感覺自己彷彿跌入了冰湖中,冷得徹骨,眸中神色驀地被抽空了般,渾身無力地向後跌了下去。折枝趕忙扶住了,驚慌不已:“娘娘?”
“折枝。”凝視著地衣上花紋靜下神,“記著萬不能讓陛下知道是誰送藥來。”
“可是娘娘”折枝錯愕。如是事成,翌日醒來誰也不會覺得有異,自是不會牽扯上什麼人;可目下皇帝已然覺出了不對,那酒也端了出去,必是要有個說法。若是不把真相道出來,這罪名豈不是要自己擔著?
“沒有可是。”蘇妤緊緊抿了抿嘴唇,弄得唇瓣陣發白,“再慘還能有多慘?他要罰就罰吧,可是蘇家”側過頭望著折枝,目光空洞,“若是再讓他抓住這樣把柄”
必定在劫難逃。
折枝登時後背沁出層冷汗。扶著蘇妤到榻邊坐下,二人各自靜默了許久,思索著出路。須臾,折枝看了看面色蒼白蘇妤,靜靜跪了下去:“娘娘,您罰奴婢吧。”
蘇妤心中煩著,全然沒有心思多怪:“事已至此,罷了。”
折枝卻望著平靜道:“娘娘您在宮裡苦了兩年,不能再為這事和陛下翻臉”
“是說”蘇妤微有驚,隨即搖了頭,“不行,就算是做,說到底不還是隻能是意思?又何必。”
“如是說奴婢心中著急,便私自做了這事想助娘娘呢”折枝思量著道,“陛下會信吧”
“不行!”蘇妤斷然搖頭,聽也不願多聽半句地皺眉道,“怎麼能把推出去”
那些日子,直是折枝陪著。
“娘娘”折枝狠咬唇膝行上前,抬頭望著道,“娘娘您得分得清輕重啊!您想想那兩年日子,誰都能踩您腳如今好不容易好些了、陛下肯待您好了,您不能”
“折枝!”蘇妤喝斷話,凝神思忖著嘆道,“不管如何,這事不能怪到頭上。陛下他在眼裡本也無關緊要了,他肯待好便受著,不好也就罷了。”蘇妤微笑,“他不值得推出去受罪。”
折枝微有愕。還以為,這些日子下來,蘇妤多少是動了心,怎麼竟是說出這樣句話
“陛下他也許值得為了自己去爭,卻不值得搭上身邊人去爭。”蘇妤咬咬嘴唇,嘆道,“時候不早了,去睡吧。”
“那蘇家呢?”折枝話讓正回身去拽被子蘇妤身形陡然頓住,重新扭過頭來,折枝苦笑道,“娘娘您知道這事陛下如若想查,總能查到。奴婢知道娘娘狠不下心、想護著奴婢,但是若是沒有人把罪名擔了讓陛下釋疑,只怕”抬眸與蘇妤視線觸,折枝噤了聲,默了默,又道,“娘娘三思。”
有那麼閃念,蘇妤想走進側殿告訴皇帝,切都是個人意思,跟蘇家沒有關係、跟折枝也沒有關係。可是很快便清醒了,不可能。是蘇家人,擔了這罪名,蘇家也決計躲不掉。
見久久沉默,折枝勉強哂道:“娘娘,是您罰還是奴婢自己到宮正司去?”
就這樣被遠在宮外父親逼到了死角。罰折枝就算在最不順兩年裡也沒有過。那兩年事事要看人臉色,們始終互相護著。如今境遇好了些,反倒
蘇妤被心中情緒迫得笑,直不知自己到底圖個什麼。
但折枝話卻是對,事已至此,只有有人頂了罪名讓皇帝釋疑,才能到此為止。
“來人。”蘇妤顫聲喚,兩名宦官很快出現在了殿門口聽命。蘇妤攏在袖中手狠掐了胳膊才忍住了心中情緒,竭力平靜道,“拖出去杖責四十。”
。
側殿裡,賀蘭子珩神色凝重。他知道必定不是蘇妤所為——自己近來見不少,只是因為不願意才不曾動過,何須使這樣手段?
但他今日來德容殿頗為突然,沒有人提前知道,包括蘇妤。是以那酒中藥不可能是在他來前提前下好。
他進殿時,殿中只有兩個人——蘇妤和折枝。如若不是蘇妤,就只能是折枝了;可折枝對蘇妤最是忠心,做事,還不只能是循蘇妤意思?
思忖許久,直至思緒被聲聲壓抑著低呼打斷,他蹙眉叫來了徐幽,徐幽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