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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的有些悲涼。
站的高的人,往往都很孤單,林小黛沒想到宮湛風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宮湛風走出林小黛住的花舞殿,徑直就朝著安皇后的東宮走去了。
安皇后此刻神情憔悴的坐在寢宮裡,何顏也是憂慮難安的守護在旁邊,看見宮湛風進來,她不由的愣,宮湛風對她抬抬手:“何姑姑,下去吧,我要話要單獨和母后說。”
何顏驚了一下,看向安皇后,安皇后無神的雙眼,這才轉過來,望著宮湛風,她的臉色更多了一些蒼白,她沒再說話,何顏只好恭身退下。
安皇后彷彿一夜之間就老下去了,她那風光無限的貴氣也染了層層的陰色,她彷彿知道宮湛風想跟她說什麼,她稍稍的坐直了身體,無神的雙眼望著宮湛風,語氣有些譏諷:“風兒,你有什麼話要跟母后說?直說吧。”
宮湛風卻並不著急,很自然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然後抬眸看向安皇后,淡淡說道:“母后怎麼了?怎麼一夜之間就憔悴成這般模樣?”
“哼,你還有臉來問我,都是你的無能,本宮才會如此的憂憤難過,你倒是關心上我了?”安皇后的心很痛,很荒涼,她聽到宮湛風說話的語氣,更加的絕望。
“母后的養育之恩,兒臣怎麼敢忘記,自然是要關心母后了。”宮湛風嘴角勾起的笑意,更有著一種死一樣的沉寂。
“養育之恩?你就是這樣報達本宮的?”安皇后聽了,臉上閃過濃濃的怒色,用力的拍下椅杆,怒吼:“你這不孝子,你讓本宮空歡喜一場,你卻得意了?如果早知道你不能為我帶來榮華富貴,我就該在你生下來就掐死你。”
宮湛風聽了這句話,臉上的表情卻有些沉鬱,冷笑道:“按禮數,我該稱你一聲大姨,喊了你二十六年的母后,忽然改變稱呼,倒有些不太習慣了,但你當年逼死你親妹妹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的慘境呢?我的母親,是你血脈相連的姐妹,可你為了把我佔為己有,你不惜對我娘下毒,看著她苦苦掙扎而死,你卻冷眼相對,我真的很好奇,那一刻,你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是把我養育長大,培養成為太子,而你順利成章的做皇后,太后,受萬人的敬仰,千古流芳,萬古存名是嗎?”
“你。你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安皇后聽著,頭皮發麻,渾身的血液也彷彿僵住了,下指冷冷的緊握著,這些過程,他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
宮湛風忽然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這封信被他輕輕的拆開,往安皇后的身上冷冷的扔去,俊雅的面容染著濃重的痛楚:“這是我母后臨死前親筆寫給我的信,上面記載著你的假情假意,記載著你是如何在我孃的食物中下毒,記載著我娘為了保我活下去,心甘情願的吃下你送去的飯食。”
安皇后顫抖著拿起那封信,渾渾噩噩的掃過,看見那熟悉的筆記,她驚嚇的雙手一顫,信紙從她的指間滑落,掉在地上,她整個人都震顫住了,痛苦的用手摁住自己的腦袋,喃喃自語:“不是的,我只想要一個孩子,我不能無後,更不能失去皇后之位,風兒母后待你如何,你應該清楚,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和殘酷,我並非真心想害死妹妹的,是妹妹。妹妹她來找我,她說要把你給我撫育,要讓你成為太子,這一切都是她來找我的。”
“夠了,我的母親,她絕對不可能拋棄自己的孩子,是你,都是你逼著她把我交給你,她在信中說的清清楚楚,她只願她的孩子健康安樂,富足一生,卻並沒有要我成為高高在上的太子,這一切,都是你的慾望,我也是你利用的一顆棋子。”宮湛風怒聲斥責,當看見那封信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徹底的冷了,原來,他活著,只是一個笑話,是母親慘死的延續,他不要成為任何人的傀儡,他只想做自己。
“不是的。風兒,不是這樣的。”安皇后絕望的哭喊著,神情徹底的崩潰,她忽然明白了,宮湛風在報復她,只是,他的報復太狠絕了,這簡直比殺了她還更令她難受,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擁有的一切慢慢的失去,讓她從最高的位置摔下來,這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大姨,你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榮耀吧,最遲一個月,你最恨的惠貴妃將再次回到這裡,你不是一直和她爭的你死我活嗎?不必再爭了,她的親生兒子會為她爭奪最高的榮譽,而你你沒有孩子,我不是你的親生兒子,我只是一顆沒用的棋子,我不能成為你的希望,謝謝你把我養育長大,謝謝你讓我有機會站在這裡和你說完這番話,也感激你給了我這一切,能讓我替我的母親報仇血恨。”宮湛風說完,再不留戀,憤然甩袖離去。
“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