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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中夾雜著花草芬芳,沁入心脾。
起床之後,我琢磨起昨晚的夢,正確說來也不算是夢,我能肯定,那幕場景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我撥轉著腕上的玉鐲,深知必與此物有關,物隨主心,這玉鐲必是其主深愛之物,才會留有主人的意識,被帝玄珠感悟到,也是一種緣分。只不過,我看到的想必是許多年之前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存留在玉鐲中的殘影才會模糊難辨,始終不能看清那對男女的樣貌。
驀然記起古董店的老闆說過的話,指明此玉鐲乃是無憂公主的陪嫁物,如若不假,夢中所見的女子大抵就是她了,可那男子又會是誰?世子洛,還是爹爹!
這個問題始終讓我很糾結,依目前知曉的情況看來,我爹爹似乎是暗戀女主的男配,而我娘則是暗戀男配的女配,這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情,因為做配角的都是既傷身又傷心,付出去的感情始終得不到回報,還不能怨天尤人,一怨就成了惡毒,還要不幸淪為反派。所以說,做人難,做配角更難,做一個無慾無求的配角更更更難。想到與自己有莫大關聯的兩位至親淪為如此的命運,我不能不為他們感到憂心。
正值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易北猛然推門進來,仍是一副無精打采為情所困的樣子,眉毛都快耷拉到眼角,長嘆一聲說道:“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還要怎麼解釋他才會明白?”
我擺了擺手,送給他四個字,愛莫能助。但凡感情的問題,糾結的不在於明不明白,而是甘不甘心,顯然,世子容不甘心,非常之不甘心。
我想,世子容若是把這種鍥而不捨的精神用在治國安邦上,晉國不說稱霸一方也能長治久安。不過,縱觀歷史,從來對感情執著的君主對朝政多是漠不關心,畢竟人的精力有限,在一方面傾注太多另一方面自然無暇顧及了,歷朝亡國之君,大多對枕邊的女人太過執著,才會疏於朝政,被人鑽了空子,白白斷送了錦繡山河。真要是這樣,晉國的前景著實令人擔憂。
再想回眼前的事,要解決如此棘手的境況,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世子容移情別戀,二是易北遠走他鄉。這兩種可能聽起來似是天方夜天,可世上的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結果,當天早飯過後,一隻白鴿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穩穩落在易北的手中,是華師父的千里飛鴿傳書,說讓易北即日收拾行囊返回夢仙宗,似有大事發生。接到訊息後,易北長舒了口氣,乖乖的回房打點行李,難得有個這麼好的藉口,自然是片刻都不願耽誤。
分別在即,我最後一遍問他,“你真不想跟他告個別再走?他對你也是一片真心。”
易北咬咬牙,看著天邊幾片淡淡的雲,說:“不見了,只願他能早些把我忘記,我也不是故意想傷他心的。”
於是,在易北走後的第四天,沈睿來到府裡,還帶來了一個訊息,說世子容與新入宮的樂師過往甚密,託他給易北捎句話:情之所鍾,身不由己。
難得再見沈睿,我不忍輕易放他離去,藉口因為易北的離開而感到傷心難過,只是想讓他多陪陪我,不要急著去見趙晽。
沈睿眼裡噙著笑,看我的目光如微風攬過湖面,聲音撥動心絃,“想不到阿萱與易北兄弟的感情如此深厚,不愧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我一緊張,生怕他有所誤會,想也沒想就慌忙解釋道:“不是的,我們經常打架,關係勢如水火!”
“哦?”他偏過頭,看我的目光多了幾分玩味,“那為何易北兄弟離開還會傷心?”
我疾走兩步,故意裝作沒聽見,偷偷抹去額頭上的汗珠兒,甩了下手,掩飾道:“哎呀呀,今天的天氣怎麼這麼得熱啊!”
雙腳不由自主的走到了老槐樹下,是我當年摔下來差點破相的地方,不遠處的碑石依舊躺在原地,還是硬邦邦的老樣子。我不禁會意一笑,忍不住問著沈睿:“聽說徐將軍之前曾有過一個女兒,你可知道?”
沈睿手扶住碑石,若有所思道:“不錯。”
我心喜,“你可還記得她?”
他側頭笑了笑,“記得,即便想忘也難。”
八月桂花濃,轉眼我的生日將至,想起上次與爹爹同過的生日還是十歲的時候,算來已是七年前的事情。
以前在山中的日子,生日對於我來說只是一碟魚香肉絲,後來吃得多了就再無別的感覺了。倒是易北,比我還要開心,每次都鄭重其事的,竟惹得我有些厭煩了。後來得知,易北從來不過生日,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出生在哪天,想著他的可憐,我才覺得自己的生日原是有些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