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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迭氣地求饒,崔繹才放過了她。
持盈躺在枕上抹了抹眼角,剛才被口水嗆了一下,現在還有些咳嗽。
崔繹俯撐在她上方,微笑著看著她,過了片刻後,說:“我留下了一道聖旨,任何時候如果你鎮不住場面了,就把聖旨拿出來,當眾宣讀。”
持盈訝然眨眨眼——鎮不住場面的時候拿出來讀的聖旨,會是什麼?總不會是封后的聖旨,皇帝都不在,怎麼封后?
“另外如果你覺得有必要,也可以以我的名義,封你弟弟一個言官做,”崔繹又說,“言官尚可詰君王,下可責群臣,諫無過,不受死,他和他娘現在就指著你活命,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幫你說話。”
持盈心不在焉地答應了,滿腦子都在想那聖旨到底會是什麼。
內心裡,她希望自己永遠也不需要開啟那道聖旨,可是天不遂人願,崔繹的親征大軍才走了不到半個月,朝堂上就亂得一團糟,大臣們各自為戰,相互攻訐,彼此彈劾,仗著君王不在,掌權的又是個罪臣之女,連皇后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垂簾聽政?便鬧得不可開交。
小崔皞倒是十足有君王氣魄,坐在龍椅旁的太子寶座上,面前一群老頭子你爭我吵鬧鬧嚷嚷,他居然也不害怕,手裡抱著個皮球,眨巴著眼,淡定地看著。
楊瓊果然如崔繹所預想的那樣,別說吵得過那群文官,連嗓門都沒他們大,急得滿頭大汗,幫不上一點忙。持盈坐在珠簾後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頭吩咐小秋:“去把本宮床頭的玉匣子取來。”
小秋飛奔著去而復返,明堂內那群人還在吵個沒完,持盈取出聖旨,站了起來:“眾卿家暫停片刻,本宮有皇上留下的聖旨。”
外頭沒人理她,持盈又提高了嗓門再說了一遍,仍然沒人理會。
杜衷全急得直跺腳:“娘娘有聖旨要念!還不肅靜!”
下頭一人嗤道:“江山社稷之大事,豈輪得到你一個閹人來發話!”
杜衷全瞬間氣得七竅生煙,正要說什麼,就見小崔皞舉起手裡的皮球,用力朝前方扔了出去,“嘭”第一下砸中了為首一名文臣的大腿,那人一愣,周圍的人也跟著靜了下來,短短一會兒明堂內便鴉雀無聲了。
持盈唏噓地想關鍵時候果然還是兒子可靠,將聖旨遞給杜衷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接下來的內容令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持盈自己,都愣了好半天。
崔繹留下的聖旨,是提拔身任兵部侍郎的鐘遠山為驍騎大將軍,位正三品,與吏部尚書齊平,在沒有太師太傅太保的時候,僅次於太子崔皞和中書、門下二省尚書!不僅如此,玉匣中還有可調動京城十二衛中其三的兵符一塊——這樣的兵符,崔繹自己拿著一塊,兵部尚書拿著一塊,龍武衛正使楊瓊拿著一塊,最後的一塊輕易是不給人的,現在卻要交給鍾遠山。
當即便有人高呼:“這不合規矩!祖宗有規矩,神威、忠天、金鷹三衛向來只聽從皇上傳召,指揮權斷斷沒有旁落的道理!皇上這樣公然將兵符交給外戚,難道我大楚的江山今日就要改姓鍾了嗎!”
楊瓊怒道:“一派胡言!若不是皇上早有預料,知道他前腳走,你們後腳便要鬧得雞犬不寧,何至於此!”
他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一片嘈雜聲中,朝中也不乏有人支援崔繹的做法,但都官位平平,吵不過那些位高權重的當朝大員們。
持盈一邊讓杜衷全去外面宣旨召鍾遠山傷殿,一邊提了口氣,大喊一聲:“都安靜!”
她才剛喊完,小崔皞也跟著喊起來:“安靜!”
一歲多的小孩哪裡知道安靜是什麼意思,不過是跟著持盈喊而已,發音不準,嗓音也不太大,還有點破音摻雜在裡頭,但發話的畢竟是太子,是個姓崔的,大臣們也不好不給面子,只好稀稀拉拉地閉嘴了。
“眾卿家嘴上功夫倒是了得,怎不見三言兩語就把西北邊的叛軍後擊敗了?皇上才走不到半月,你們就在朝堂上大聲喧譁,目無尊上,成何體統!”持盈平時甚少端著架子教訓人,可到底也是做過皇后的人,怒斥了幾句,竟無人敢頂嘴。
她心中稍微安定了些,又繼續說:“皇上雖然不在朝堂上,太子還在!崔家的列祖列宗還在!豈容你們如此放肆!一個個都是飽讀詩書,或武冠群雄的英才豪傑,不把功夫用在治國平天下上,卻在這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欺負一個婦人,一個孩子,你們還算男人嗎?你們倒會嘲笑閹人,可閹人卻比你們懂禮,難道你們連閹人都不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