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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涼州的郭茂與呼蒙托兒的線人保持著聯絡,桑朵動報仇的念頭時,孩子還沒生,身體狀況不允許她冒險,況且崔繹攻破紫章城的時候,崔頡把后妃全扔下了,於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孩子都在亂軍中被殺了,桑朵肚子裡的,已經是崔頡最後的血脈,她也捨不得傷害。
有充足的資訊,又有郭茂和百里讚的合謀,崔繹便開始了假選秀,故意給桑朵機會接近皇宮。
假選秀的好處也不只是引桑朵出現,崔繹只要答應選秀,然後再在選秀中受傷,從今往後再有人提選秀的事,就會被懷疑是想要弒君造反,那麼耳根子也會清淨許多。
持盈不僅露出懷疑的表情:“苦肉計?那你怎麼沒事?剛才進來那會兒我就看你的臉色不像失血過多。”
崔繹笑道:“那你還被嚇哭了。”
“那是因為看到血了啊!”持盈有點生氣一瞪眼。
崔繹撫著她手背道:“這就是先生的聰明之處了,如果有人懷疑,我就假裝逞強,說要下床,露出這攤血跡,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
持盈看他那滿臉得意,沒好氣地道:“真是聰明。”
崔繹用手指捻了捻衣襟上的血,說:“這是豬血,先生叫人用豬尿泡裝了幾包,就藏在我衣服下面,只要她一刀捅過來,就會以為我真的受傷了。不過”
“不過什麼?”
“桑朵的反應稍微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崔繹拉起她的手比劃了一個遞刀的姿勢:“當時我這樣把刀遞給她,本以為她會狠狠一刀捅過來,誰知她拔出刀來竟是要自盡。”
持盈驀然大驚:“她死了?”
崔繹搖了搖頭,手在胳膊上比了比:“沒有,我阻止得快,刀子把她胳膊劃破了點,我叫公琪把人送走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出城了。”
持盈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桑朵也是個可憐的姑娘,竟栽在那樣一個人手裡,還為了他哎,對了,那她的孩子怎麼樣了,也帶著來京城了嗎?”
崔繹目光故作輕慢地一轉:“不知道,大概不會帶在身邊吧。——你別說,這八月的天氣,我穿著鋼襯內甲在大殿上坐了一整天,皮都要被汗泡化了,我原是想著刀子被掉包成了假的,應該不會傷到,不需要再做什麼防護,可先生他們執意要我穿著,元恪就差沒把祖傳的護心鏡也拿來給我戴上了。”
持盈看了他幾眼,知道他有事瞞著自己不想說,也就嘆了口氣,不再追究。崔繹一向很少瞞著她做什麼,即使偶爾有,也是出於為她考慮,怕她為難,怕她受傷害。
與其深究起來,彼此都不愉快,還不如就讓某些事帶著懸念,一輩子也不知道比較好。
京郊,失魂落魄的桑朵被從馬車上攙扶下來,楊瓊帶著人折轉回去,早已等候在原地的曹遷下了馬,從親兵手裡接過一個包袱,遞給她。
“是什麼?”桑朵茫然問。
曹遷並不說話,桑朵於是伸手去接,可就在她的手觸碰到包裹的一瞬間,她明白了那是什麼,手觸電一般縮了回來,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要不是有親兵眼疾手快扛住了她,人就要癱到地上去了。
她臉上血色盡失,恐懼得大口地喘氣,一邊搖頭,一邊逃避現實地喃喃道:“騙人不會的不會的!”
曹遷將包袱往她腳邊一扔,冷冷道:“皇上放了你已經是莫大的仁慈,是念在你們兄妹過去的救命之恩、相助之恩的情面上,皇上著我奉勸你一句,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很長,為那種人,不值得。”
桑朵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一把抓起那布包,緊緊抱在懷裡,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不——!”
“把她的嘴堵起來,架上馬車。”曹遷一聲令下,兩名親兵一左一右,將桑朵從地上硬拽了起來,推搡著向馬車走去。
桑朵大力掙扎著,手無法掙脫,便要用腳去踢曹遷:“你們這群魔鬼!禽獸!畜生!”
親兵一個耳光扇了過去,大罵道:“老實點!別給臉不要臉。”
曹遷平靜地看著她:“桑朵姑娘,成王敗寇的道理你應該很清楚,放虎歸山的下場,皇上更是心知肚明,我會派人送你到嶺南,到了那兒,你願意一個人過也好,怎樣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皇上給你準備了一百兩黃金,你可以用來買房置地,也可以用來買棺材,就全看你自己了。”
桑朵哭得肝腸寸斷,仍舊罵著:“畜生!畜生!”
曹遷一揮手,親兵將人塞進四壁結實的馬車裡,桑朵的喊叫聲很快變成了嗚嗚嗚,馬伕一抖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