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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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顯的調侃,讓越鏡塵有出現了少見的尷尬。
“還聽說,你竟自認示愛多次,只是為父始終不解風情?”
聽到這裡,越鏡塵忍不住諷刺性地表示自己的驚歎:“只是經過一次轉述竟然可以扭曲成這樣?”他對面的男子亦輕笑了起來,眼裡令他莫名不悅的疏離已消逝,唯有淡淡的愉悅欣然,溫柔得令人迷醉。
然後他同樣戲謔的腔調說:“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一句話讓我真真正正震驚。”
“我應該看看你那時候的表情。”
越鏡塵在他旁邊坐下。古樹枝幹粗壯,足以承擔得起兩個人的重量。透過頂端漸漸稀疏的樹冠,漫天繁星。有星無月的夜晚裡,總顯得要黑暗一些。
“所以,你找我有事?”
他的現身不是偶然。自然是知道有人尋找。
越鏡塵轉過頭,夜色一般的眸裡閃過一絲絲困惑。聲音裡帶著茫然:“星夜幽處,最不應該說的不就是所謂的正事?”
蕭墨隱聞言亦回望他,盡是意外。“原來塵兒竟是要吟詩作對互訴情意,果真是為父一直不解你心?”
由問轉為被問,越鏡塵微微一愣,不敢置信地發現那一瞬間自己的心裡居然沒有否定這句話的想法。然而若是肯定光是想一想就有惡寒之感。
那麼,他想要幹什麼?
這麼說來,他來的最初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
一無正事,二無明確的私事,卻一定要來找他莫非他真已經閒散到這個地步了?
視線裡雅緻絕倫的容顏上已經漸漸出現了意味深長的笑意。以往對方這樣的表情總能成功地挑出越鏡塵情緒中深藏的、不容易出現惱怒、衝動。而現在的他,心裡卻平靜得很。
他笑起來的時候微眯的眼眸裡流光溢彩,嘴角的笑痕如同漣漪。
越鏡塵忽然長長一嘆,心裡浮起巨大的挫敗感。
事到如今或者說從前生到今生,他都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事事為自己作出最好的選擇。偶爾從事危險遊戲,最終傷的也從來在身,而無關心靈。
事到如今,應該嘗試更危險的遊戲了。
於是他說:“我一直告訴我自己,你這種人是我最厭惡的了。”停頓片刻,深深看了看那雙皓月明眸,似乎想從其中深藏之地挖掘出一些什麼。
“你心機深沉、虛偽狡猾、狠毒狡詐、表裡不一”
蕭墨隱嘆息著截住他的話:“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往下說吧。”
“哈,不過借題發揮”他冷嘲自己,“後來心裡說得多了,我就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討厭你。”
好像,真的。僅僅是好像。
單手扶額,想將煩惱盡數驅散。心裡浮現的是不能言喻的自嘲諷刺。“難道別人說愛恨一線之間是真的?”
“你瞭解我,你知道我不可能會和你說,”近在他咫尺處的男子煙波猶如煙波水霧,只是令他的挫敗感越來越沉重,黑眸裡漸漸越顯幽暗,“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是女人或者你弱得可以,那樣就好了。”
他莞爾。“我不習慣被動。”
一直沉默著傾聽的人沒有變過姿勢,也沒有變過神色。倚在枝幹上,頭微仰起,彷彿在凝望星空。他的神情是平和且悠然的,美麗的眸清亮寧靜,無波無瀾。
靜默半晌。他輕啟唇,淡淡道:“不懂得順從就不能夠掌握,不明白妥協就不能夠要求。塵兒,是我沒有好好教你。”
越鏡塵別有深意地道:“你已經言傳身教了。”
表面上是他所求這段感情,表面上是他為了他一忍再忍百般照顧,表面上是他所願不得可正是這個他,象是在示弱的他,掌控著一切。
“總而言之,我明白你要表達的意思。”蕭墨隱側過頭,勾了勾唇,又是笑意。
“塵兒,我還算知子莫若父,所以我現在在想的是你這麼又懶又怕麻煩的人,為什麼明明用三個四或者四個字就可以解決的事非要說成一段既匪夷所思又不著邊際的長篇大論?”
“哈,你當我臉皮薄吧,”越鏡塵微笑,“你當初還用了八個字。無縱詭隨,以謹繾綣。大不了原封不動還你就是了,父親大人。”
微風拂過樹梢,有沙沙響聲。靜好寧謐。可惜這是在天隨府。
蜉蝣之羽楚楚兮,朝暮離世。
月出長空皎皎兮,無望朝華。
美好轉瞬即逝,不可挽留。相視只是一刻,視線移開輪轉仍在。
冥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