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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御晾了他半天,突然招招手示意蘇濤到跟前來。
蘇濤雖然低頭跪在地上,卻一直白眼上翻在暗中注意著他的反應,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他的動作,如蒙大赦,趕忙用膝蓋在地上走,稍稍湊近了一些。
“我跟你說,”劉御說了一句,不悅地一皺眉,“你再往前靠一點。”
蘇濤心道這個距離是安全距離,再往前走就有可能出事兒了。他雖然是武陵王手下第一得用人物,但是武陵王也沒有多信任他,最近的距離是五步,這個距離能讓武陵王隨時做出反應。
——不過,難道這個大殿下是在藉此表示對他的信任好來收買人心?這個念頭在心底轉了一圈,蘇濤對劉御不由得看輕了三分,果然還真是小孩子,思維太簡單了點,他蘇濤絕對不是這點小恩小惠就能夠收買的人。
他試探性地往前又挪了一小段距離,結果劉御還是不停對著他招手,蘇濤心中略有些犯嘀咕,到了後來劉御已經十分不耐煩了:“你他媽就不能走近點嗎,知不知道我腿短?”
蘇濤聽了這句話都有點發傻,他覺得以他這樣聰明的大腦都沒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可見這位大殿下思維實在高遠開闊。
他趕忙連滾帶爬湊到劉御身邊,劉御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孺子可教”,直接把鹿皮靴子踩在他肩膀上:“剛剛去花園玩沾了泥巴。”
蘇濤面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對方沒說後半句,但是憑藉他一向引以為傲的大腦,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連武陵王這個正兒八經的主子都沒這樣子折辱過他,這比扇耳光當眾打臉還讓人難堪。蘇濤在心中惡狠狠罵了一句,面上強忍著怒火,撕下自己的一截衣襬想給他擦鞋。
劉御面無表情道:“你的衣襬還不如我的鞋底乾淨呢。”
蘇濤咬緊牙關揭開外袍,把自己雪雪白的裡衣翻出來,手移到腰處,見劉御皺眉,只能又移到袖口處,見劉御還皺眉,只能顫抖著把手放在了領口處,見小祖宗這才沒了二話,一狠心把裡衣最乾淨的領口撕了一塊下來,當抹布給劉御擦鞋。
革靴外面乾乾淨淨的,一丁點灰塵都沒有,蘇濤想到人家出去玩從來都是縮在奶孃懷裡,腳都不沾地,再想到啥泥巴的說法,早就氣得不行了,心中翻來覆去把人罵了一遍。
他正想得入神,思維不怎麼集中,冷不丁聽到劉御冒出來了一句:“我父王下手還真狠,明明人家只是在遵從他的命令想辦法弄傷褚淵,他最後竟然還為了保密就直接弄死了人家。”
蘇濤幫他擦鞋的動作僵硬了一下,旋即若無其事地繼續,臉上滿滿掛著震驚:“殿下何出此言?屬下的同鄉此時已經回老家種田去了,並無其他不妥之處。”
“回老家種田?我看是跟閻王爺喝茶吧。”劉御皮笑肉不笑地牽動了一下唇角,卻在蘇濤心驚肉跳想要找藉口反駁的時候,驟然變了一副表情,整張臉都拉了下來。
劉御平時都是沒有任何表情的,不哭不鬧,卻也不笑不樂,看起來跟把觀音像旁邊擺著的善財童子的腦袋揭下來安自己臉上一樣,漂亮是頂漂亮,但是不帶一絲人氣。
蘇濤被分來兩個多月了,見到的表情還沒剛剛半柱香多,見他瞬息之間一張還帶著嬰兒肥的臉蛋黑沉得能夠滴水,壓下心頭的不安道:“還望大殿下勿要聽信小人挑撥您和王爺的父子關係。”
“那倒沒有,我聽人說父親未雨綢繆,在皇爺爺還身體康泰的時候就已經跟河南褚家陳倉暗渡了,這樣的胸懷大略、心憂天下,我當然只有敬佩的。”劉御用腳尖輕輕踢了一下他的臉,旋即厭惡地一皺眉,“你臉上的汗把我的鞋子都弄髒了,重新擦吧。”
這鞋子他反正是不會再穿了,用來折騰一下這個滿嘴沒有實話的蘇濤倒是還算是物盡其用。
蘇濤這次一點跟他計較丟不丟人的心情都沒有了,老老實實繼續用裡衣幫他擦鞋,腦海中翻來覆去把劉御剛剛說出來的話念叨了好幾遍,越想越覺得心頭髮冷。
他還在驚疑不定的當口,就聽到劉御淡淡道:“行了,擦完了就退下吧。”越擦越髒,他得趕緊把這破鞋脫下來甩出去老遠。
蘇濤咬咬牙,順勢往他腳邊又蹭了蹭:“不瞞殿下,屬下也覺得王爺這步棋走得太急了一些。”剛剛那番話顯然不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兒有可能說出來的,他已經篤定了劉御背後必定有高人相助,現在要是不知趣,日後他再貼上來,人家也未必肯要了。
更何況,武陵王已經被調往尋陽,可見密謀之事敗露,這位主子現在自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