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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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近晌午,正該是吃飯的時候了,蕭定那裡或者已經開餐。
陳則銘沉默著,終於揮揮手,陳餘點頭退了下去。陳則銘呆立半晌,心中紛亂。直到有人來叫他:“王爺,萬歲叫你過去用膳。”
席上蕭謹望見他臉色不對,關切得很:“愛卿是病了?”
陳則銘一震,脫口道:“不不,臣沒事。”說完,勉強夾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慢慢嚼來,食不知味。
蕭謹連望了他好幾眼,神色疑惑,卻終於也沒問,只是笑道:“是菜味道不好?也沒辦法,朕每天吃這些,其實也覺得膩煩,倒還不如前些年在民間吃的東西有趣不如看些把戲助興?”說著示意,身後宦官連忙擊掌。
席下上來幾名宮娥,手端劍器,卻是新習了段劍舞。眾女舞動開來,纖腰盈細,華光流動,曼妙自如,煞是精彩。
陳則銘眼中雖然看著這些人忙碌穿梭,卻似乎心無著落,整個身體空蕩蕩的,從內到外都是冰涼涼的,手心只是不住冒汗。
眼前的劍光一圈套一圈,生中生滅,有中生無,竟然是無窮無盡。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呼聲掀天你死我活的戰場,濺起的鮮血似乎汙了整個藍天,慘叫聲充斥著耳際,而那滿地旌旗,漫天黃沙的背後卻隱約是蕭定高大的身影。
那雙陰冷的眼從黑暗中,定定看著他。
他在那人的注視下,汗流浹背。
突然身前一聲清喝,卻是那幾名嬌娥勢盡收劍,陳則銘應聲而醒,滿心慌張失落。一摸背後,竟是汗透了。
這時,聽得門外聲響,陳則銘轉頭看去,來人又是陳餘。蕭謹望出去,奇怪道:“這人怎麼又來了?”
陳餘再來報,該是毒已經發作了。
陳則銘想到此,象被人用劍在身上劃了一道,雙肩微微蜷縮了一下。接著站起身,低頭道:“請容微臣去問一問。”既然已經做了,那便收拾殘局吧。
然而,陳餘帶來的訊息還是讓他驚詫了。
“中毒的是韓公公?”陳則銘在做好全部心理準備後再聽到這個訊息,驚詫蓋過了其他所有的情緒,“那個人呢?”
陳餘緊緊跟在他身後道:“他沒事,好象是因為腹痛沒有吃。”
陳則銘停下腳步,竟不知道聽見這樣的訊息,自己該歡喜還是該沮喪。
踏入那間房子,他第一眼就看見了倒在地上的韓有忠,蕭定站在韓有忠身旁,有些木然地看著地上的屍首。
聽見腳步,蕭定慢慢抬起頭。
兩人的視線對上。
陳則銘驚了一驚,幾乎是立刻將目光移到了韓有忠身上。
他蹲下身,摸摸老宦官的脈,那還是具溫暖柔軟的軀體,然而捏上去卻沒有任何反應,生命已經完全消失了。
看著韓有忠充滿血絲,不能閉合的雙眼和蒼老滿是皺紋的面容,他也不禁怵然。
陳則銘低了低頭,輕聲道:“太醫來過了嗎?”
陳餘道:“來過了,說是中風猝死。”
陳則銘沒有說話,看來杜進澹連太醫局裡的人都安排好了,唯一的錯誤是時機。
他站起身,無力道:“將他抬下去,好生安葬。”
兵士應聲,進屋抬屍首,蕭定一動也不動,只是看著他們動作。
陳則銘竟然不敢正眼去看他,最後出屋前,卻還是忍不住瞟了他一眼。卻見蕭定站在原處,神色落魄,只是定定地看著自己。
陳則銘心頭震動,繼而大駭,那目光分明是什麼都知道了。
待安排好一切,再回到蕭謹處,蕭謹早已經用完膳,見他來了,命人重新做了飯菜端上來。
陳則銘不敢再露痕跡,連忙謝恩吃了。
其間蕭謹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陳則銘道是伺候廢帝的老宦官發病死了,手下不敢妄斷,才三番四次來問如何處置。
蕭謹仔細回憶,他也是見過韓有忠,想著同胞兄弟原本呼風喚雨無所不能,如今竟然連最後一名親信也沒有了,如此大起大落實在讓人憐惜,也起了惻隱之心,道:“那從我這裡抽兩個伶俐的去伺候他吧。”
陳則銘不敢去想蕭定的眼神,只是有口無心地勉強附和了幾句。
蕭謹很快便忽視了這事,拿了今日朝上的奏章,詢問他的建議,陳則銘見談的是正事,也收斂了心神,全心與他討論。
不覺時間很快過去,蕭謹又賜了他晚膳。
待蕭謹盡興肯放陳則銘回府,已經是華燈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