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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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在席間,他看到陳則銘坐在不遠處,舉止內斂少年老成,心中不以為然又有些好笑,但這樣的行徑配上陳則銘這個人,拿出來看又好像還是有些可愛之處。
也就隨口這麼一說罷了,卻原來還能成就一個人的一生啊
只是這些往事此刻再被陳則銘提起來,已經無疑是種諷刺了。
蕭定微笑,再度漫不經心道:“果然是不錯的。”
陳則銘似乎很是欣慰,也笑了一笑。
蕭定暗道,從此後陳則銘這笨蛋定然要以為這幾道菜式真是自己所愛了。不知為何,思及此他突然有些忍俊不禁的感覺。
陳則銘覺察異常,抬眼看他,蕭定才勉強忍了那笑意,咳嗽了兩聲。
陳則銘沉吟片刻:“陛下如今似乎過得很安逸了。”
蕭定那正強忍的笑容猛地凝住。
兩人間難得輕鬆些的氣氛復又僵持起來,倒是陳則銘靜了片刻,卻先低頭了。
他放鬆了那份敵意,為兩人各滿了杯酒。將其中一杯放到蕭定面前,自己握著另一杯,不知道在想什麼,遲疑了許久。
蕭定正自惱怒,卻見對方沉靜半晌,後離了座,突然在自己面前跪下來,不禁吃了一驚。
這樣的情景從前發生過無數次,他們誰也不曾覺得異常。
可,現在早是物是人非。
陳則銘雙手舉杯過頭:“我與陛下君臣一場,飲了這杯就終於可以盡了。”
蕭定訝然,陳則銘也不動彈,只等他接杯。
靜了半晌,蕭定突然一笑:“君臣一場?你也記得這個?”
他有些措手不及,陳則銘自他囚禁後,再不曾跪過他,這意味著什麼?這是即將到來的談話的引子嗎?
蕭定突然間滿身冷汗,毫毛根根倒豎了起來,那是種激動。
自己日思夜想的東西似乎突然就要出現在面前,他有種強烈的不現實感,這感覺與他一直以來的渴望驟然衝突,使得他腦中有些混亂。
他滿心想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卻不敢隨意問出口。若是陳則銘想利用手頭的兵權做些什麼,重新抉擇,那這便是他們頭一場交戰,他不可以先輸在氣勢上。
陳則銘抬起頭,那上面卻並不是蕭定所希望的表情。他沒有恐慌,也沒有驚亂,更沒有討好諛媚之態,只是淡道:“你曾經是我的主上,不過如此。”
蕭定的心沉了下去,他覺得事情與他預料的好像相反。
他定定看著陳則銘,狐疑著,失落著,惱恨著,不接那酒。
“你這是什麼意思?”
蕭定終於還是問出來,他覺得有些鬱悶,這問話意味著這個回合他不得不敗落。
陳則銘似乎看穿他的想法,微微笑了笑,言簡意賅:“萬歲已經收回三軍兵權。我正上書請求致仕,雖然已經被駁回,可我會繼續請求。也許再過段日子,我與陛下便可以永不相見了。”
蕭定怔住。
他木木看著面前仍未起身的陳則銘,那種渾身冰冷的感覺使得他一時間竟然忘記回嘴。愣了半晌,他突然站起來,臉色大變,聲色俱厲:“你瘋了?!”
蕭定等了兩年多,等的便是陳杜兩人爭鬥,如今卻突然被告知,這機會早已經過去,而且悄無聲息地便塵埃落定,一時半會哪裡接受得了。不覺便將自己過去為君時的氣勢拿了出來,只恨不能叫人進來,將面前此人拖出去,狠狠鞭打上一頓。
陳則銘卻不在意,稍稍低頭:“這外頭的訊息,沒人和陛下說吧。不如飲了這杯,讓為臣的再詳細說過。”
蕭定怒極,待要拂袖過去,將那酒迎面打翻給他個難堪,卻突然轉念,若是陳則銘不肯再說外頭的情況,卻是麻煩更大。只得忍氣吞聲將那酒接過,一飲而盡。
陳則銘怔怔望著他出神,似乎在看他面容,又似乎是在思量如何開口。
蕭定一杯下肚,好歹平息了些怒意。頷首道:“你說。”
陳則銘定定神,起身娓娓道來。
他為政日久,眼光已開始老辣,三言兩語已經將目前情況說個清楚。
蕭定越聽越是惱怒,聽到蕭謹賜馬處已經冷笑不已,後再聽到陳則銘夜交兵權,心中道他這一著實在是飲鴆止渴,這政局中失了權,除了束手待斃又能做什麼。可換了是自己,那時候也只有交權的份,想到這裡,倒對陳則銘有些另眼相看。
可再一想,自己又怎麼可能讓人逼到那個份上,於是又有些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