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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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做天威。
宮中寂靜。
韓公公的腳步停了,陳則銘亦停下。韓公公回頭,囑咐:“叫你名字再進來。”陳則銘見他神色鄭重,不由斂了心神,點點頭。
韓公公進了門,陳則銘候在階下,半晌不見殿中有何動靜,正暗自疑惑間,突聞聲起:“宣陳則銘覲見——”那聲音如利刃般突然刺破了飛簷翹角上那片寧靜的天空,讓人不由一驚。
陳則銘趕緊往前,邁過高高的門檻,再撩袍跪下,三呼萬歲。
頭頂上沒有反應,陳則銘只得繼續伏地不動,他能感覺來自寶座的目光盯著自己打量了半晌,龍椅上的人卻始終沒有開口。
靜靜的殿上落針可聞。陳則銘餘光撇過,兩側每隔丈許便見到一雙靴子,顯是站著眾多侍衛,只是眾人都無聲無息。凝重的氛圍讓人彷彿置身宗廟之中。
隔了片刻,天子終於道:“好。”不見起伏,聽不出喜怒,只聽得出滿滿的居高臨下。
陳則銘呆怔著不動,心道好什麼。
直到韓公公扯了他一把,他轉過頭一看,韓公公朝他直使眼色,低聲道:“傻愣著幹什麼,走啊。”才恍然,這便算完了。
出了那殿門,才覺身上溼膩,陳則銘伸手往頸後一摸,不知何時出了一身的汗。
陳則銘的運氣實在是好,好到常人難比。不過是聖上的驚鴻一瞥,他便平地青雲,得到了都虞侯這個無數軍人可望不可及的位置。
但他心中直犯虛,就如同砌房屋沒打過地基,洪水來了一衝便會垮,自己從無功績,亦無戰果,何德何能在這個位置上安穩地呆下去呢。
這麼想的不只他一人,他入軍營後,同僚的怠慢,下屬的懶散,上司的輕視,表明這個問題大家都想到了,只是皇帝金口御封,無人敢明說而已。但他們可以選擇忽視他,皇朝大律上沒規定過眾人都得重視一個從五品的都虞侯。
於是陳則銘在這從五品的官位上坐得並不舒服,同僚們的冷淡和排擠,都只因為他與他們不同。
他的履歷,他的行為,他的得志,都得不到這些在沙場奮戰過的軍人的認同。軍營裡是用實力說話的。這實力可以是戰績,可以是關係,但這些陳則銘都沒有。
於是這生活便有些如坐針氈的味道。
陳則銘默然不語。
他在等待,等待有一天能如同自小所夢想的一般,上戰場,立戰功,驅強敵,一鳴驚人成為眾人心目中的英雄。他一直磨礪自己,為的便是那一天。
他渴望能單獨再見皇帝一面,雖然到目前為止,他仍未看清楚對方的樣子,但知遇之恩讓他對那個人有種奇特的親近感。也許萬歲還能給自己一個機會。他是這麼想。
但此後數月,皇帝卻象是忘了自己一手提拔的這個人的存在。
陳則銘每十二日就有六天領兵在宮中宿衛,但他任的是外班,守的是朝門,離皇帝上朝或者休息的地方都遠得很。
這一日,正值他休沐,卻在軍不曾回府。
忽聽兵士鬧哄哄來報,說是在街上有兄弟與殿前司的人打將了起來,還有兩名兵士讓人給抓住了,非要侍衛親軍有頭臉的來領人。闖禍計程車兵不敢上報,想到陳則銘剛入營,根基不穩,平日裡似乎是為人最和氣,便找上門來求助。
陳則銘趕到鬧事處,遠遠見一名軍官模樣的人坐在二樓視窗,端杯憑欄往下瞧,兩人都是隔老遠便看到對方,不知為何相互審視了片刻。
隱約聽酒樓裡傳出鬨鬧笑聲,兵士指著那人道:“大人,就是他們,帶著人無端端找我們麻煩。”
陳則銘抬頭,那人微笑,朝他舉舉杯。
那是個年輕男子,五官算不上非常出色,眉目間若有若無帶著種滿不在乎的神情。
陳則銘微一沉吟,舉步上樓,那樓下果然被砸了個稀爛,桌椅碗筷碎了滿地,店中客人早已跑光。
“來者何人?”剛上樓便有士兵喝。
“侍衛親軍馬軍都虞侯。”陳則銘沉聲道,說著冷冷掃視一週。
來者居然官銜不小,那些兵士都有些吃驚,面面相覷了片刻,被陳則銘氣勢所逼,慢慢退開。
那人在士兵身後,也不起身,聽到這話居然也無動於衷,反喝了一杯。
自家兩名下屬被捆在柱上,見陳則銘前來又是高興又是不安。陳則銘看他們一眼,也不開口,轉眼看著那年輕軍官:“屬下鬥毆,你身為上司,毫不制止反倒助惡,罪加一等,還不快報上名來。”
那年輕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