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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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延親自為他倒了杯酒:“來,從戰場上見到陳將軍之日,我便想如此痛飲,天下英雄,莫出我輩,能與如此強的對手對飲,不失為人生一大快事。”
陳則銘猶豫片刻,終是舉起了杯,也許來自敵人的敬意反讓人更難拒絕。有人入門,律延一看便道:“二十四衛已經撤走,將軍可以痛快地喝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陳則銘大是驚訝,原以為律延拿住家人必要達到某些目的方可罷休,可見律延滿面誠懇的樣子,卻又不象騙人,點頭道:“如此多謝王爺厚愛。”
他原想找時機通知城中衛隊,可律延如此坦城相對,倒叫他一時間不能決斷了。兩人天南地北聊了一通,倒也相談甚歡。扯到後來,卻說到匈奴出兵的事情上,陳則銘指責對方兵出無義,導致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律延笑,你以為漢人強盛的時候,不欺辱我們的百姓,不搶奪我們的糧食嗎,還不是半斤八兩,天下從來是強者立規則,如今不過是天朝兵弱,敵不住匈奴而已。
說著說著便僵住了,眼見要不歡而散,陳則銘深深吸氣,強壓怒火,起身告辭。
律延喝道:“站住。”說著也起身,繞著陳則銘走了一圈,“將軍如此固執到底是因為天生忠誠還是因為承了雨露之恩?”
此言剛入耳,陳則銘還不能理解,待反應過來,他似被一記悶棍猛然間敲中,眼前直冒金星,佝僂著背退了半步,臉色刷地白了。
律延有些憐惜似地看著他:“京中都傳遍了,我這個外人也才來了兩日而已。”陳則銘怔怔看他,心中道,真的,真的人人都知道了。
律延笑道:“我還聽說了很多事情他把你當人看過嗎?何必這麼執著?這樣的將軍有什麼好做?不如到我們匈奴來,可不是自由很多?”
陳則銘望著他,始終不能言語。
律延拍著他肩,悄聲道:“我知道這樣的事情一時半會很難決斷,你有足夠的時間權衡。”說著朝他笑了笑,往他懷中塞了什麼,招手往門外走去,那些侍從紛紛跟隨離去。
待門外一片寂靜,陳則銘不知道站立了多久,才漸漸被頭頂鳥鳴驚醒,從懷中掏出那張紙,看也不看,撕了個粉碎。
紙片似雪花般散落,陳則銘一步步退卻,直到被什麼絆倒,跌了一交。
他低下頭,腳下是老樹繁根,露出地面,他沒有起身,而是將雙手捂住臉,深深埋在了膝蓋上。
皇帝步入御書房時,從來都沒注意過門前的衛士,這一日,偏偏一眼就看見了那個人。
大概是因為臉上那條傷,在宮中入值的兵士從來都要經過挑選,外貌有缺陷,太矮或者太醜的是不能進入皇宮的,那人長相雖然不差,但這條疤從眼角往下,幾乎跨過了半張臉,真是想不醒目都難,偏偏這個人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似乎沒覺察自己比旁人差在那裡,換句話說,很有點鶴立雞群氣宇軒昂的感覺。
皇帝突然來了興致,停下了腳步,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兵士看著皇帝,似乎是沒反應過來,隔了半晌才跪倒答話:“回稟萬歲,小人左言,左右的左,言語的言。”雖然反應遲了些,可語氣鎮定,不卑不亢。
皇帝點點頭,又道:“怎麼從前不曾見過你?”
左言道:“小人是頂班的,一個兄弟今日病了,臨時讓小人領牌子進的宮。”雖是初次見聖,這人卻舉止冷靜,言語清晰,就一個普通兵士而言,甚是難得。
皇帝又道:“你入伍多少年了?打過仗嗎?”
左言道:“入伍已經十五年,與匈奴的戰役均參加過。”
皇帝頗感驚訝,仔細打量他一番:“十五年殿前司有你這樣的人才,居然都沒人提攜?”說著,冷哼了一聲,頗有些不悅,身後太監忙道:“軍中數十萬人,大人們哪裡能一個個看過去,滄海遺珠也是難免,主子不要氣壞了身子。”
左言也道:“這位公公說的是,何況陳將軍本身就是人之龍鳳,眼界自然高些。”
皇帝看他:“你對陳將軍怎麼看?”
左言低頭道:“國之棟樑。”
陳則銘奉旨覲見時,擬了份摺子,求皇帝重新徵丁練兵。
皇帝看了頗有些不以為然,將那摺子扔到一旁:“軍中將士還不夠多嗎,卿還要徵丁,天下百姓如何生養休息,這旨意下下去,將軍可是要背罵名的。”
陳則銘跪道:“臣在前線所見,如今兵士雖多,可受其地域風俗影響,彪悍者少。是以面對匈奴強敵時,難鼓銳氣。臣想選取民風勇銳,全民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