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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都是驚呼,陳則銘失魂落魄立在原處,也不動彈。
侍衛們看了片刻,見實在是有機可趁,悄悄逼近後,一聲呼喝,兵刃都朝他胸前背後砍了過去。陳則銘手一引,已抓住杆槍,展臂將那持槍侍衛拖出佇列,那兵士驚叫,還不及鬆手,已經被陳則銘掄圈甩了出去。兵士們應付不及,倒了一片。
槍尖銀光一閃,看場中已經一團混戰。
太監見變故又起,急忙將皇帝護在身後,皇帝看著場中困鬥的陳則銘,雙眉緊顰。陳則銘偶然瞟過來,只瞥到他雙腳便將目光移開,再也不願多看他一眼。
皇帝覺察後更是無名火起,不假思索轉身摘下那掛在牆上的鐵弩,搭上箭朝他射了過去。陳則銘於眾人圍攻之中,本來騰挪不開,無處可避,悶哼一聲,左肩已然中箭。他一抬手,猛然將那箭支狠狠拔了出來,箭頭倒刺勾出大塊血肉,血如泉湧,片刻便把他胸前衣襟染汙了。。
皇帝一怔,這情景竟似千百年前見過,突地心頭一動,似是什麼醒了,亂了起來。
陳則銘順手將那箭支扔到地上,箭尖處一團血肉模糊,看在旁人眼中只顯得驚心動魄,而他卻似不覺痛,困獸猶鬥。
每一槍刺出,牽動傷口,都會有更多的血湧出來。漸漸地,他幾乎成了個血人。
卻只是不肯回頭。
第十章
楊如欽走在青石壁之間,消瘦的身影被拉得老長。
天牢裡總有種陰冷潮溼的感覺,長年不散,而火把的光影跳躍,非但不能讓人覺出光亮和溫暖,反給這裡更添了些詭異之色。
身前的獄卒不住地回頭微笑,只恐冷落了這位貴人。楊如欽卻不假辭色,他素來是個持才自傲之人,越見了人家搖尾討好,越是不以為然。
獄卒碰了幾次釘子,眼底已經隱約有些惱色,不由也斂了笑容。這時兩人都停了腳步,眼前獄中,背向他們,靠柵欄坐著蓬頭垢面的一個犯人。
他們一路走來,犯人見來了人都撲上前來,不住喊冤,喧囂聲不絕於耳,惟獨到了此處,卻靜悄悄的,裡頭那人也不動彈,似乎並不知道有人到來。
遠處的叫冤聲仍未停息,更襯出此處靜得不尋常。
獄卒道:“就是這裡了。”
趁著獄卒埋頭開鎖,楊如欽禁不住四下打量一番,獄中滿地稻草長年無人打掃,早已經腐爛如泥,加上人尿糞便的味道,形成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之前只在石道中走還不夠明顯,此刻站在牢間前,那味道便濃烈得讓人無法忍受起來。
他不由皺著眉低了低眼,獄卒讓開身體,露出牢門,火光照在他露出的兩顆大門牙上,只顯詭異:“大人請。”
楊如欽彎腰走入,犯人依然不動。
楊如欽走到他身前,蹲了下來,面上表情複雜,似乎是不忍,又似乎是猶豫。獄卒正要退走,楊如欽突然道:“他頭上是怎麼回事?你們對他用刑了?”
獄卒道:“那是他自己發臆症時撞牆撞的,可不關小的們的事,大人千萬看仔細些,出了差錯,小的們揹負不起。”他這話軟中夾硬,卻是已經不賣楊如欽的帳了。
楊如欽看著眼前一頭亂髮,渾身汙垢的人,幾乎要認不出來這便是那個白袍銀盔丰神俊朗的青年將軍,伸手去撫他滿是血痂的額頭,那人仍是閉著眼沒有半點反應,似是睡著了,又似乎是昏死了。
楊如欽道:“怎麼不請大夫?”
獄卒徑自笑起來,也不答話,大有嘲弄之意。之前因楊如欽不屑與他答腔,他早一直憋了口氣在胸,這時終於能一併發了出來。
隔了片刻,似不耐煩,居然收鑰匙走了。
楊如欽待那人走遠,低聲道:“陳將軍。”
陳則銘閉著目,他既不曾睡也神智清晰,他只是不想睜眼,也無力睜眼。
頭痛症在這幾日頻繁發作,甚至達到兩個時辰一發,天牢中無人醫治,他也不需要人來醫治,將頭撞到牆上的那一刻,他有種難得的解脫感。
天牢中沒人告訴他外面的訊息,父母到底怎麼樣了,他在火焰中日夜焚燒,將心肝脾肺全部燒成了灰。
他已經是個空殼,只一日日等著死期臨近。
他撞牆未嘗沒有求死的意思,然而他全身無力,從傷口流出去的血似乎帶著魔力,帶走了他的力氣。
肩上的箭傷在他被送入天牢的時候,已經包紮好。更有獄卒日日來為他換藥,陳則銘沒有去扯,那樣的力氣他也沒有。
他只是閉著目,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