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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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合,一口氣打到京城,也未嘗不可能啊。
想到這裡,面色如灰,汗出似漿。
返回的途中,律延覺察到身邊耶禾異樣的沉默,不由輕聲道:“怎麼,不忍心了?”
耶禾微微嘆了口氣:“那姓陳的漢人也是條漢子,英雄還是應該死在戰場上。”
律延在黑暗中微笑:“戰爭靠的不單是匹夫之勇,還有智謀。兵不血刃就能讓漢人皇帝自斬一臂,無數將士能免於流血,女人們能早日見到自己的丈夫孩子,有什麼不好。”
耶禾撇了撇嘴,表示不以為然。不過夜色深沉,律延卻不可能看得到。
律延勒馬,不緊不慢地前行,今夜的任務已經完成,他異常的輕鬆:“京中那個人想必也已經行動,他地位顯赫,再加上我上次在皇宮裡說的話,小皇帝縱然再相信陳則銘,心中也必然有幾分動搖何況據我所知,這兩人間的信任恐怕有限只要今日這位公公再上一份密奏,想必這位陳將軍的好運便到頭了。”
耶禾道:“你怎麼知道他一定告密,萬一他被你嚇住,真的力保陳將軍呢?”
律延笑了起來:“若真如此,那太監倒是大智若愚了。可惜我瞧他還是有點小聰明的,豈不知人只有這點小聰明,往往才最誤事。”
不久,陳則銘接到皇帝旨意,命他立即回京一趟,大軍原地堅守不動。
陳則銘心中明白定然是韓公公對自己總被動迎戰有了異詞,將那金字牌壓下,寫了道長長的奏章,將自己苦心忠誠表明,著人送回京中。誰知之後,奏章如石沉大海,倒是金牌又到,一道比一道催得急,陳則銘別無他法。只得將事務交付言青,囑咐他不可自行出戰,帶著隨身衛士及數十匹戰馬,日夜兼程趕往京都,親自面聖。
到京城時正是這一日黃昏,陳則銘一行趕在城門關閉前入了城,他心中焦急,也不回家用飯,直接入宮,求見皇帝。
皇帝倒正在用膳,與他一同的還有首輔大臣杜進澹,這是位老臣,曾輔佐過先帝,一直以來都擔待重任。陳則銘第一次得勝時,杜進澹還曾帶領群臣敬過酒。見陳則銘走入,杜進澹微微變色,抬眼看了看皇帝。
皇帝倒是臉色平常,見禮後,道:“到了,吃過飯沒?”
陳則銘跪倒:“萬歲催臣回來,不知何事?”
有人又端了碗筷上來,皇帝示意他坐下:“談事也等吃完再說吧。”
陳則銘道:“關外律延虎視眈眈,而關內十數萬大軍此刻群龍無首,戰事隨時可能生變,實在是不能耽擱。”
皇帝看了他片刻,突然冷冷道:“陳將軍不必多慮,此刻邊關已經有了新的大帥。卿還是先坐下,專心用膳吧。”
陳則銘抬起頭,滿面驚訝看著皇帝,過了片刻,又忍不住帶著疑惑望了望杜進澹。杜進澹皺眉看著他,神情似乎是不忍。
而他此時才反應出皇帝這話的真正含義。
他的臉色終於變了,薄薄的嘴唇如同失去了血色微微顫抖起來。他也不是沒想過皇帝已經發怒,那一道接一道幾乎毫無間隙的金牌已經表明了一種態度,那是急於宣洩和難以遏止的某些情緒。
於是在路上,他預演過無數遍,面對這個人他該如何去解釋,如何才能緩和這種怒氣。但突然間這些都沒用了,對方並不需要,也不給他這個機會。
這樣迎頭一棒的衝擊過大,導致他腦中瞬間空白,居然不知所措。
他完全沒有辯白。
於是他們看著他,所有人都沉默著。
身邊有內侍到他面前伸出手,他有些茫然看著來人,內侍輕聲道:“將軍,虎符。”
陳則銘似是驟然清醒了些,他抬頭望一眼天子,皇帝的臉上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似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陳則銘垂下頭,默然掏出虎符,輕輕放到那人手中。
他自覺有些狼狽,他分不清那是不是錯覺,人們的緘默和目光都讓人心驚。
那侍從的腳從他面前走了過去,將它拿給皇帝,皇帝掂量著,“卿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陳則銘張開口,但腦中混亂一時居然想不起要說些什麼,連日來的奔波本已經耗費了他大半的精力,他的思緒不象平日那樣清晰了。靜了片刻才強行鎮定了些:“臣,臣想知道為什麼,難道縱然聖上不滿臣的戰法,可目前勝負未分似乎,似乎也不該此刻論罪?”
皇帝點點頭:“朕猜你也不會心服。”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你拿這個去看看。”
那竟然是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