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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木了,還能體會到什麼幸福。我忽然發現竟找不出任何可以令自己信服贊同的話語去勸說伊若,只好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晚上回宮的時候,楚天裔已經來了,正端坐在案几後看著什麼。見我回來,他抬起頭,略帶調侃地上下打量我,半晌,微微笑道:“偶爾為之的情況還不少。這次你們誰抄誰?”
我詫異地接過他遞給我的東西,居然是水至稀的卷子,我一打眼,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背了同一篇範文而已。
當初我在水家的時候,閒極無聊,就把自己所背誦過的詩文默寫出來,久而久之,居然整合了一本冊子,名曰《洛選》。水夫人健在時還曾興致勃勃地要給我印刷成書,後來因為事物繁多加上我堅決反對(我剽竊都是不得已而為之,我的心理素質還沒有堅強到“抄了也白抄”的境地。)此事便不了了之。水家遭逢變故的時候,小冊子下落不明,想不到竟然輾轉到他的手裡。
這個鳥人,寫秋天的詩詞這麼多,居然偏偏跟我挑選了同一篇。簡直想砍他!待我眼睛瞄到策論部分,更加火冒三丈。
“今農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過百畝,百畝之收不過百石。。。。。。。古者稅民
不過什一。。。。。。。。。。。至秦則不然,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田井,民得買賣。富者連阡陌,貧者無
立錐之地。故貧民常。”
看著這麼眼熟,這不正是董仲舒給漢武帝的對策中的第一策嗎。我氣的七竅生煙,該死的水至稀,你一專業文人也做剽竊的勾當,叫我們這樣的業餘抄誰的去。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
可是黑鍋卻不得不幫他背,再怎麼說,他也是水柔清的哥哥,他們水家的單傳。
於是我對楚天裔展顏一笑,甜甜道:“不好意思,這湊巧也屬於偶爾為之的範疇。”
楚天裔用手遮住眼睛,哭笑不得,“哦,你能否告訴我,有幾篇不是你抄的。”
“嘻嘻,起碼‘泡沫紅茶’和‘鐵板牛排’是你寫不來的。”我也寫不來,從舒婷那借的。
楚天裔徹底無語了,直到此刻,他才發覺似乎他娶到的只是一個偽才女。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地勸告:“別難過了,先傳晚膳,化悲憤為食慾。”
皇宮就是皇宮,什麼氣勢都來的比旁處大些。簡單一個晚膳,便是七個盞八個碟,葡萄美酒夜光杯。楚天裔親自為我斟酒,琥珀色的液體在夜明珠下折射出誘人的光澤,醇類特有的香氣讓整個屋子的空氣都微微醉醺。我端著杯子放到鼻子跟前,深深嗅著香甜的酒香,卻沒有想喝的慾望。楚天裔倒沒有勸我,他把杯子放在手裡把玩,若有所思的目光似乎在看著我,又似乎透過我,落到了更遙遠的地方。我靜靜地吃了片橙子,他有心事,只是他不願意說,我便不會開口詢問。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段過往,自己碰到,都會痛到無法呼吸,又豈容的下別人介入。
他忽然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為什麼不問?”
“問什麼?”我淺淺地微笑,“該我知道的,終究會知道。”
“一個‘終究’,該是怎樣的漫長時光。”
“沒關係。”我搖搖頭,“我並不害怕等待。在等待中期待,在等待中自在,等到習慣了的時候,你就會很享受等待的過程,等待本身的孤寂反而無關緊要了。”我站起身來,走到窗前,明亮的月光清冷地照耀著這個世界,疑是地上霜。
“從我遇見你的時候起,我就已經清楚,停留在這樣一個男人身邊,究竟意味著什麼。我需要很多很多的耐心,在一旁慢慢地等待,等待他想清楚了,希望和我分享了,我再走上前去,傾聽他說出的話。”
“可是我卻不喜歡等待,對於我想要的,我片刻都不願意等待。”有晚風從窗戶吹進來,黑色的長髮中,他的面孔若隱若現。他的周身有明亮的光芒,這種光芒和他融合的是如此緊密,簡直讓我無法分辨究竟是月光籠罩在他身上,還是他的身體迸射的耀眼的明亮。他不言不語,暗芒閃動的眼睛卻在發著無聲的召喚。
我側頭,牙齒咬住下唇,忽而一笑,繞到他背後,抓起他的頭髮,笑眯眯地責問:“頭髮怎麼散開了。喲,這頭髮是不是該洗一洗了。——噯~”
他伸手把我拉進了懷裡,魅惑地微笑,顛倒眾生,“不洗又怎樣。”
“不怎樣。”我啞著嗓子呢喃,輕輕摩挲著他的眉眼,頭昏目眩。難道光聞聞酒香也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