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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何苦呢?”我淚流滿面,“說不定根本就沒用。”
“可是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絕對不會放棄。”他的笑容虛弱而堅定。
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大口大口和著眼淚把血吞下。不是輸血,而是喝血。
“這樣,你的身體裡就會流淌一部分我的血液。”
我想告訴他血液有一定的更新週期,只有輸入血管中的血才可能在體內流淌;然而看著面色蒼白如紙的他,我卻突然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看樣子老天爺還不想讓我死。
真奇怪避毒珠的成分,難不成是一種特殊的抗體?所以才能在血液中停留繁殖?沒理由,抗體是需要注射入體內的。
可惜手頭沒有儀器,否則我倒可以研究一番。
真有些懷念我在現代天天都得面對的瓶瓶罐罐。
再見。那些可愛的細菌和培養基。
也許永遠不會再見面。
我閉上眼睛,安靜的微笑。
皇宮裡波瀾不驚,除了伊若和洛兒對我的重新出現表現出欣喜若狂的開心以外,其餘宮裡的人似乎從來沒有發現我失蹤過。她倆也只有在我的宮裡才抱著我大喊大叫,殘酷的生活是最好的老師,短短的十幾天,她們成熟了許多。官方對於我的短期人間蒸發沒有任何解釋,所有的事情看上去依舊按照既行的軌道運轉下去。
封后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例外。
因為我,楚天裔不得不與太皇太后達成妥協,以封藍洛兒為後作為條件保全我的安好。
我還沒有被童話洗腦,清楚地明白,在這個世界上,你若想獲得什麼東西,就一定要以相同代價的東西作為交換,天上會掉隕石(那叫流星),但絕對不會掉免費的午餐。
“對不起。本來不想再說‘對不起”的,可是你必須還要再等上一段日子。”他疲憊地從奏摺中抬起頭來,封后在中土的朝政上也是一件舉足輕重的事。現在太子黨已經被悉數剿滅,朝局正處於極度微妙之中,失去了制衡對抗的以藍家為代表的北方世族勢力急劇膨脹;一旦他們的人再統領後宮,小皇子一出世,那麼另擁新主也不是沒可能。
“沒關係。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安靜地磨研硃砂,你已經等了我這麼久,現在該是換我等待的時候了。為著我,他擔了多大的風險,不說我也知道。素來喜怒不行於色的王平看我的眼神都是被冰凍過的,搞的我三伏天裡沒由來的直打寒戰。
“清兒,如果有一天,我一無所有了,那麼你會怎麼做?”他突然放下御筆,以一種玩笑的口吻同我說話。
“抬腳走人,睬都不睬你。”我微笑,“我不會走,所以你也不會走到一無所有的時候。”
手印上他的掌心,我笑的漫不經心,隨口問:“皇上,你還記得年初時我們在洛城遇見的府尹嗎?他家可真夠氣派。我懷疑三朝元老的家底都沒他們那些人豐厚。”
“是啊,確實是夠奢華,為了討好你,他還不惜塑了尊金像。——你是說”
這也是我只願意跟聰明人打交道的原因,我的男人,不需要我把一切都挑明。十八世紀的凡爾賽風雲起碼有一半是因為法國皇帝不擅長利用,甚至是忽視了新興的資產階級的力量。經濟基礎決定上層結構,錢尚能使鬼推動磨盤,怎麼會左右不了一個國家的命運。
“啊,我沒想說什麼啊。哦,我想起來了,扮豬吃老虎是皇上的強項。”
“朕怎麼覺得那是你的獨門絕技?”他故作思索狀。
“楚天裔,你敢罵我是豬!你死定了。”我毫不客氣地開始“弒君”,他笑著躲藏求饒,直到我們雙雙躺在榻上,我輕輕地說:“如果你真到了一無所有的時候,起碼還會有我。”
“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邊,朕就絕對不會有一無所有的那天。畢竟——”他拉長聲音,白了我一眼,“我的娘子又讒又懶又吃不得苦,我還偏偏希望她一輩子都幸福。”
嘁!大家一起走出皇宮,看沒人供著養著,誰先餓死在街頭,區區不才,起碼會賣兩張狗皮膏藥。
雪影 ↑回頂部↑
“雪影,你烹的茶確實要比旁人好一些。”我美美地喝了一口茶,誠心實意地稱讚道。綠珠死了以後,我的最大變化莫過於很少喝茶,對於茶,如果口味不好,我寧願用白開水解渴。
“謝謝娘娘誇獎。”她雖然表現的不卑不亢,可是比起以往的親切隨和,已經明顯充滿了警戒的距離。
我忍不住在心裡嘆氣,撞破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