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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火鉗裡夾著的烙鐵已經變的和這囚室一樣黑暗。
“你還記不記得我在冷宮當宮女的時候,有一次不小心落水,好容易爬上岸來一身的狼狽,叫您給撞上了。當時風真冷,您正在氣頭上,足足訓斥了我半個多時辰。我快要凍暈過去的時候,是當時還是皇子的陛下過來替我解的圍。後來我不是請了好幾天假沒去鳳儀宮給太皇太后抄經書嗎,那些天,我就住在他的府上,是他請來了太醫給當時只是一個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宮女的我看的病。”
而且據紗衾說,因為我遲遲昏迷不醒,他還狠狠罵了太醫們一通,他自己也在病榻前守了很久。那時的我,居然以為他是仗義而已,現在想來,精明現實者如他,是不可能對每個女人都講義氣的。彼時先皇還沒有收我為義女,我的手上也沒有可以變幻風雲的密旨,他親近我,應該只是單純地出於好感,司嘉洛啊司嘉洛,想不到你在這個時空還挺招男人的。
我心頭一陣黯然,如果後來不是發生了那麼多事,我們恐怕能夠更加純粹明朗的面對對方。
如果不是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我們也有可能各自奔天涯。
命運將我們捆綁到了一起,無論是有心還是無意。
現在,老天爺是打算要將這根繩子砍斷嘍。
我下意識地舔了舔乾涸的嘴唇,上面已經起翹皸裂。不人道,居然從綁我來到現在,連口水都不給我喝。虐待囚犯是違反那啥公約的,私設囹圄更加是違法犯罪。
“說的累了嗎?口乾不口乾,要不要哀家給你端盅茶潤潤嗓子。”
波瀾不驚的聲音,同樣自稱“哀家”,我卻不打算去碰她的釘子。
“要,老祖宗,臣妾還真的渴了。”嘴巴里乾的厲害,有人要給我茶喝,我豈有拒絕的道理。
“你膽子倒不小,不怕哀家在這茶裡頭下毒?”太皇太后雍容大度地走了進來,她走進囚室的神情和她走向戲臺看戲時一樣溫和慈祥,帶著暖暖的笑意。太后的臉立刻變的刷白,忐忑不安地叫了聲“姑媽”,她是理也不理。
“怕。可是臣妾渴的慌,便也顧不了這麼許多。何況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就是賞賜給我毒藥,我也得謝您的恩寵不是?”我的笑容看上去很誠懇。
“伶牙利齒的,你要真是我孫女倒好,可惜認的始終是認的。不貼心。”她嘆氣,十分惋惜的樣子。
“我很想和您貼心,可是您不讓。”我未嘗不想抱您老人家的大腿,以求平安無事;可是您老的大腿太粗,我抱不起來,只好在旁邊陪著笑臉看。
“雲兒,清丫頭的嘴皮子你見識到了吧。有理有據,頭頭是道,哀家在外面都聽的津津有味,忘了舉步進來。你說她那張小嘴怎麼比八哥兒還巧?哀家要是把那兩片嘰裡呱啦一刻不停的嘴唇給割下來,你說她還能這麼絮絮叨叨地說那麼長時間嗎?”太皇太后的語氣平靜的就好象在跟太后商量“我們今天晚上吃松鼠桂魚好不好”。
TNND,老孃我又沒逼著你聽,管不住別人的嘴巴還管不好自己的耳朵啊,棉球是幹什麼用的,何況昨天晚上你不也聽我講笑話笑的跟抽筋似的。
翻臉就無情,轉眼不認人。
“雲兒,你去拿把刀來把她的嘴巴給割了,哀家嫌她聒噪,吵的哀家午覺都沒睡好。”
太后遲疑了一下,拿了刀卻沒有下手,而是訕笑著說:“姑媽,咱們不是還沒從她口裡問出話來嗎?要不要先問完她話再說。”
“問什麼?我聽你羅嗦到現在說的全是不相干的廢話。與其讓她這麼囉裡囉唆下去,不如直接把她變成啞巴。不妨事的,別忘了我們的清兒姑娘還是個大名鼎鼎的才女,她的手不是還在嗎?說不定用腳夾著筆寫字她也會。”
我,我靠!真當我是雜技團的啊。
“你怎麼還不動?”太皇太后微笑著看太后,後者在她的目光中噤若寒蟬,唯唯諾諾地說不出話來。
“你是不是覺得清丫頭的話很有道理?哀家打算把你給丟擲去頂罪?”
“雲兒不敢。”太后“撲通”一聲跪到地上,戰戰兢兢地說道:“雲兒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清丫頭分析的很透徹很有道理。您太皇太后確實不體諒我的難處,我在這宮裡頭確實無依無靠。誰也不知道我明天還是不是坐在太后的位子上!——唉,雲兒啊,你也不是小姑娘了,歷經三朝,按理說見識也應該長了不少。怎麼還一點自己的判斷力都沒有!你依靠哀家,哀家依靠誰去,哀家已經是風燭殘年,黃土都快沒頂的人了,還能讓你依靠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