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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鼻間無聲輕哼一聲,唇邊笑意慢慢化作諷刺深深。
這樣的表情在俊美絕倫的面上只停留了一瞬,轉眼間,少年又神情淡然,不溫不火,波瀾不驚。
少年身後的青年男子瞥了一眼主子,唇動了動,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
主子心情不好,自己又是個嘴笨的,還是不要討嫌了。萬一跟沙魯一樣被罰去管繡娘,那可真真是自討苦吃。他寧可伺候雪龍吃喝拉撒,也不想去守著那群嘰嘰喳喳的女人。
這少年便是西胡國十七皇子榮烈。
西胡皇后柴爾丹二十歲生太子榮安,相隔二十一年後,才生下十七皇子榮烈。
中年得子,加之榮烈十月能行,一歲能言,天性聰慧異常且自幼容貌出眾,自是珍愛異常。
這是榮烈相隔四年後,生平第二次來到大京。
一路沿著鳳凰河中游的繁華路段緩緩而行,眼下到了城邊行人稀少的下游,主僕二人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
天色漸晚,夜色漸濃,天地間漸漸寧謐。
“主子,再走就出城了。”布羅瞅了一眼榮烈,提醒道,頓了頓,又小聲追加了一句,“城門已經關了。”
此刻,他們正位於一個河灣處,此處地勢平緩,河水流淌也緩慢了許多。
因為流程過長,河面上的荷燈也零落了,稀落落數盞,燈瓣吸了水,半浮半沉,顯得有些寥落孤單。
榮烈頓住了腳步,轉身面向河面,靜靜站立。
布羅心裡暗歎一聲,也默然地站在身側。
突然,他的目光被河面飄來幾盞造型特異的浮燈吸引,“咦,這些燈怎麼不沉?”
臨近了,又發現七盞燈竟然是連成了一串,第一盞最大,然後逐一變小,迤邐拖開。七燈七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淺色都是極淺,在燭火的映照下,卻煞是別緻玲瓏。
顏色各異的荷花中心,是一座小小的寶塔,小小的燭火便立在塔門側。
凝足目力一看,那塔身上似乎還有字,他更是好奇了幾分,看了一眼目光也落在那串河燈上的主子,他心念一閃,拾起腳邊的一段枯枝扔向河面,正好落在那串燈旁。
隨即,縱身而起躍向河心,撈起第一盞,拖拉起來,足尖在枯枝上一點,便飛身而回。
討好的把燈送到榮烈眼前,榮烈皺了皺眉,瞥他一眼,“你不知大漢人中元節的河燈是祭先人的麼?”
布羅一噎,糟了,這不是討主子晦氣麼?
“哦,”他趕緊道,“我這就放回去。”
‘慢著!”榮烈目光一掃,伸手從他手中將河燈接過,此時,燭火已滅,藉著河中燈火,只見河燈塔身上寫著幾行字,卻並非祭拜先人之詞。
只見上面字跡挺拔俊秀,“隨意撈人河燈都是壞蛋。”
布羅呆了呆,“這,這是祭拜先人?”
榮烈白了他一眼,拿起了第二盞,上面寫著,“看第二盞的不僅是壞蛋,還是傻蛋!敢看第三盞麼?”
布羅噎了噎,目光在榮烈面上一掃,正好碰到榮烈視線,他很快若無其事的將目光遊移開去。
等榮烈拿起第三盞,他又偷眼瞅去,只見上寫,“還真敢看?那就給你個機會證明自己是不是傻蛋吧。請看第四盞。”
第四盞,“世上最簡單的問題,不知道的都是傻蛋,敢試否?第五盞。”
布羅忍不住好奇了,探頭朝第五盞看去,上面寫著,“元節新年,是殺豬還是殺驢?選定答案後,請看第六盞。”
“殺豬還是殺驢?”布羅撓撓頭,憨厚的面容上神情疑惑,“主子,你說是殺豬還是殺驢啊?”
豬肉好吃,驢肉也好吃啊,為什麼不能都殺呢?
他心裡甚為不解。
榮烈盯著河燈,濃眉漸漸擰起,忽地眸光一閃,鬆開眉頭,唇角慢慢翹起,琥珀般的眸中現出笑意,把河燈朝布羅手中一塞,“把後面的念給我聽。”
布羅此時好奇極盛,接過拿起第六盞便讀了起來,“我不是傻豬——”一愣,又撈起第七盞,字型已經很小,湊近一字一頓的念,“便、是、傻、驢!”
他徹底噎住。
榮烈朗聲大笑起來。
笑聲順著河面散開,似乎將心中的陰鬱也散去了不少,眸中多日來的深邃深沉也化作了清澈的波光瀲灩,俊美絕倫的面容霎時炫目無比。
看著主子開懷的模樣,布羅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看著手中的河燈,那些許的鬱悶早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