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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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家,住上一段時間。”
林炎峰因為“無法共存”四個字微微皺眉,但也沒有說什麼。當初若不是也懷著同樣的想法,他不會把林俊趕走。
無法共存
“我回到老家,住了一段時間,在打掃房間的時候發現了這樣東西。爺爺興許不想讓人發現,所以存放在花盆底。”林修的爺爺很是瞭解林修的性格,如果林修住下來一定會將裡裡外外整理打掃一遍,而那個已經枯萎的盆花是一定會被清除的。
林修將信遞給林炎峰,信封上寫著“大少爺林炎峰親啟”。
林炎峰接過信並沒有立即開啟,他知道這封信不僅僅是一個老人的遺言。當年他把林俊軟禁起來時,便能隱約的感覺到管家和林俊之間藏著秘密,只是當時他只忙著處理家族中的事物,若是有時間也只沉浸在對林俊的愛恨矛盾,無暇關心他們間的秘密是什麼。
“大少爺,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死了許多年。小少爺已經回來了吧!他還好嗎?我希望您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開啟這封信,卻又希望能在我死後為小少爺說幾句話。”
“管家爺爺,我想你了。”林俊背靠墓碑,身體放鬆,姿勢自然。他極目遠眺,天邊是夕陽暗淡的光芒。
墓園安安靜靜,他在這裡從日出坐到日落,從天明等到天暗。晚風輕輕拂過,有些冷,他攏了攏衣服,頭繼續靠在墓碑上猶如小時候靠在管家爺爺的肩膀上一樣。
冬日的夕陽很快便消失在山巒之間,墨黛色的天邊是一重疊著一重的群山,綿延不絕,蜿蜿蜒蜒,不知是山環繞著墓地,還是墓地陪著青山把大地環繞在胸懷中。
晚風起了,夜色暗了,墓地裡整齊的排列著白色大理石的墓碑,在夜幕中分外明顯。這兒安靜,森冷,林俊卻感到平靜。
他呆呆的坐了一整天,心思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有時開心,有時難過,但大多數的時候他心情平靜無憂無喜,無焦無慮。他靠在墓碑上,在心裡有一句沒一句的跟管家爺爺說話,時常前言不搭後語,時常斷斷續續。他穿的不多,夜晚的山裡比較冷,他的嘴唇已經凍得發紫。透著寒氣的大理石就在他身下和背後,寒氣一點點的滲透進他溫熱的身體,而他的靈魂好似已經飄蕩出體魄,竟然沒有任何冷暖知覺。
管家爺爺,你一定猜不到我跟哥哥的關係已經變成這樣了。不,或許你已經猜到了。我不乖,我沒有聽你的話。我該走的,早就應該走了的。這樣或許在他心裡我不會這麼糟糕。他也許會快樂一些。
管家爺爺,你還記得嗎?前幾天是我生日。生日願望是否應該是自己最大的希許?從我離開林家開始我每年的生日願望都不是最大的希許,因為我知道即使上天有靈,也不能讓他愛我。我最大的願望,是讓他愛我。管家爺爺,你是否又要勸我了?就像小時候你一遍遍安慰我一樣。
林俊抬起手,接著微弱的天光端詳手腕上參差不齊的傷痕,往事種種歷歷在目。
討好,欺騙,激怒,背叛,仇恨,殘殺。
不知何時,他的生活已經被這些東西佔領,他曾執意追求的那些美好的東西一個都沒有出現。他覺得自己就站在一處懸崖上,身後是漫漫長路芳草萋萋,他轉頭看到的是空曠的天地,荒無人煙。他把自己推到懸崖邊,走得太久走得太遠,回不去了,沒有力氣再重返。
厭倦了,管家爺爺,我已經厭倦了一切。我還愛著哥哥,可是我已經厭倦了與他相鬥,已經厭倦了拼盡全力爭取他的笑容和一句簡簡單單的“小俊”。我沒有他想的那般堅強。他怎麼可以嫌我髒,他怎麼可以迫不及待的把我交易掉。我不介意當他的工具,可他不能這樣,讓我留在他身邊的機會都不肯給我。我不是已經改了嗎?我不是已經完全聽他的話了嗎?我不知道我究竟又做錯什麼惹得他一定要把我趕走,我想了好久,還是不知道。
我好累了,管家爺爺。每晚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安眠藥吃了一瓶又一瓶,藥量已經不能再加重了。有時候身體明明疲憊不堪,精神卻非常清醒。到現在,我只能靠老七的催眠才能睡下。我已經沒有辦法了,管家爺爺,你知道嗎?我好怕那種睡不著的感覺,爸爸一次次出現在我面前,滿臉是血,好凶。
每天起床前都要在床上躺好久,告訴自己,要睜開眼睛,要呼吸,要吸氣要吐氣,一遍遍的告訴自己,我還活著,生活要繼續,哥哥不再身邊,永遠都不會回來,不要再期待。我還要告訴自己,要裝著很開心的樣子,要讓身邊的人都不再為我擔心。我每天對著鏡子練習微笑,嘴角要扯開多大的角度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