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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二刻,前來拜壽的人已經全部到達,整個柳府的前院以流花堂為主,熙熙攘攘的坐滿了各色賓客,先是柳博來到前庭答謝眾人,然後邊聽得府內的知客高聲唱諾,道了聲“開宴!”,頓時眾人就聽得環佩鏗鏘,卻是府內的侍女們穿花蝴蝶一般上酒菜來了。
由柳博帶領著眾人一起三獻爵之後,就算是正式開了席,一時間場面頓時熱鬧了起來,幾杯酒過後,起身端著酒到流花堂前去敬酒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甚至還有人眼瞧著不知何時才能輪到自己,便站起身來,在院子裡大聲的喊著祝壽辭,然後慷慨飲酒,眾人之中不少人都跟著一起轟然應諾。
就在正熱鬧的時候,卻見柳博笑眯眯地站起來擺了擺手,道:“諸位且靜一靜。”
眾人知他有話要說,院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只是扭頭看著他。
這時柳博笑了笑,道:“柳某邀天之幸,假我四轉之壽,更得諸位如此看重,今日前來為我賀壽,感激之情實在是無以言表,唯有寄之以文,方能略陳我胸中期期之念,故特為賦一篇,以記諸位今日之盛情。”
他言罷,眾人轟然叫好。
當下柳博老爺子便端起酒盞,緩聲吟道:“天何滔滔,地何渺渺,四轉之幸,與朋俱邀,非美酒無以盡餘懷,非歌舞不能博君笑”
這時候李肱早就已經從剛才的激動裡回過神來了,拿胳膊肘碰碰李曦,附耳笑道:“都是提前就預備好的,他早些年跟你阿爹一起共事時,常被你阿爹譏笑,說他不通文墨,所以他一直特別在意這個,據說這次為了這篇賦文,還曾特意跑到益州去請人,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幫他寫的。”
李曦聞言不由得低頭嗤笑,抬頭再看看柳博搖頭晃腦的,一副向眾人展示自己得意之作的表情,他頓時便笑得越發燦爛了。
這時就聽見身後席上有人小聲道:“嗯,辭采華美,肯定不是這老粗的手筆,我估摸著,十有八九又是他們家婠兒小姐給代筆的!”
旁邊人聞言則嘆道:“是啊,豈止十有八九,我一直都在收集婠兒小姐的文墨,對她的落筆再熟悉不過了,這肯定十成十就是那位婠兒小姐寫的!只可惜呀,也不知道多少人上門求婚,都是被拒絕,據說婠兒小姐早就已經呶,就坐在咱們前邊那位,一個廢物!”
聽了這話,李曦非但不生氣,反而嘿嘿地笑了笑,一臉的得意。
好不容易柳博老爺子的一篇長賦總算是念完了,大家同飲一杯酒之後,眾人的馬屁聲頓時就圍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的,直把柳博給誇得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都沒那麼牛叉!
而柳老爺子臉上則一直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對眾人那些明顯是言過其詞的恭維也都一一收下,倒是一點兒都不心虛。看見這一幕,直讓李曦不由得就自嘆不如。
不過還沒等他感慨完,卻突然覺得一道冷厲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他直覺地抬起頭來追溯而去的時候,卻見柳博正自面對眾人笑得彌勒佛一般,好像根本就沒有扭頭看過自己。
這時候,柳博又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靜一靜。他站起身來,滿含深意地迎著李曦的目光往這邊看了一眼,便很快又扭過頭去,笑道:“諸位,此時此地,此情此景,若無詩,可乎?”
李曦聞言頓時精神一振,前天婠兒交給他那幾張紙,他可是下了苦功夫的,早就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等的就是這個!
“咱不會寫,還不會念?這回看你們誰還敢說哥廢!”他得意地心想。
不過扭頭四下裡看看,他赫然發現,似乎今天來的這些人裡頭,大多數人臉上都是一副很有底氣的樣子,甚至有的人正偷偷從懷裡往外掏東西,一邊掏一邊口中還唸唸有詞的。
尤其是坐在不遠處的李昉,他此時正炯炯地看過來,臉上那抹得意直是遮都遮不住,眉毛都快飛上天了!而且發現李曦看過來,他又毫不猶豫地丟過來一個不屑的眼神。
不過這時,卻見柳博突然拍了拍掌,然後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見一個頭戴幃帽的女子從堂後緩步走出。
那幃帽四周垂下來的薄紗將她的面容遮了個嚴實,令人難窺真容,不過只看她窈窕的身段,纖纖的步履,露在袖子外面白皙潤膩的肌膚,以及那隻堪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就足以讓現場驚起一片吸氣聲了。
她懷中所抱,正是一架箜篌。
此女一出,頓時便有不少人似乎明白了柳博老爺子是什麼意思,當下就有些額頭冒汗,心想柳博老兒太過刁滑,自己得瑟完了,卻反過來給別人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