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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話兒,我們老哥倆很是喝了幾杯,都說是大哥在天有靈保佑啊,咱們李家重新崛起,怕是就在眼前了。”
李曦笑笑,不說話。
其實他今天之所以主動的想要緩和一下跟二叔李朌那邊的關係,也是考慮到了三叔經常掛在嘴邊的那個“李氏家族”的問題。
以前的時候不曾想過要做官的事情,自己思量著,不管是經商還是讀書,或者乾脆什麼都不做,只做個丟手的閒漢,實在是都沒有什麼必要跟李朌他們再打什麼交道,但是眼下既然做了官,有些事情可就不能不考慮了。
時人注重宗族觀念,你落魄的時候宗族可以不管你,但是一旦你抖起來了,如果不管宗族,那麼多少總會遭人詬病,甚至在上司想要對你任命新職而對你進行考察時,如果你是個宗族關係不好的,那麼都有可能把你的任命直接給勾除了。
在眼下唐朝的人們看來,論語裡有子說的那段話:'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還是至理名言的很。因此,雖然宗族關係處理的再好都不可能會讓你升官,但如果宗族關係處理不好,卻很有可能讓你升不了官,反而會被貶官。
所以,明知道此後的道路一切都要靠自己去走的李曦,可不想讓這個不起眼的小問題成為將來仕途中被人攻擊的破綻。
不管是為了武蘭,還是為了早一點靠近未來的那個楊貴妃,他都必須要讓自己穩穩當當的繼續往上爬。
這時候李朌看著李曦的臉色,心裡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當下怯怯地道:“此前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教導無方,李昉他嗨,你別在意,晚上你要是有時間,我想在家裡擺一桌酒,到時候讓你三叔也去,讓李昉給你端酒賠罪”
李曦再次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我新官上任,事情還沒理出個頭緒來,再者眼下咱們晉原正遭澇災,縣令大人尚且親自下田勞問訪查,我豈可無事飲酒。回頭再說吧。”
雖然被李曦張口就回絕了,不過聽出了他話裡尚且留了很大餘地的意思,李朌心裡卻只是歡喜的了不得,當下便道:“對,對,你說得對,回頭再說,回頭再說,咱們一家人,什麼時候都行”
猶豫了一下,他開啟門探頭往外瞧了瞧,見走廊裡沒人,這才關上門走到李曦的書案前,小聲道:“你小心些,裴俊那個老傢伙昨天下午可是特意召集了不少人,也叫了我,說是讓大家齊心合力,先把你冷一段時間呢。”
李曦聞言點點頭,淡淡地道:“知道了,謝謝。”
李朌點點頭,沒什麼好說了,就要轉身出去,李曦猶豫了一下卻又道:“等到縣令大人回來,我會向他申請把你調開,不在我身邊,你別多想。”
李朌聞言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李曦的意思,不由得就在心裡讚了一句。
本朝有制,父子祖孫不得仕官同地,流官不可仕官鄉籍。也就是說,父親和兒子,還有祖父和孫子,不可以在同一個衙門裡做官,至少不能是隸屬關係,而且只要是歸屬吏部管轄的流官,就不可以回到自己的原籍任職,怕的就是鄉里勾結。
雖然李朌只是個吏,根本就不在這道法令的管轄之內,但是李曦小心處事倒也並不為過。
當下聽了李曦這番話,李朌讚了一聲之後,頓時就不由得在心裡嘆息,自己昨天得了李曦真的即將到晉原縣擔任主簿的準信兒之後,心裡一個勁兒的只想著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侄子加頂頭上司了,竟是沒有想到這上頭去。
要說起來還真是不能不服,李曦當爹當年也是這麼一個思慮周全百無遺漏的人哪!
怪不得他們父子倆雖然相隔十幾年卻能相繼做官,而且還都是一出手就是主簿,自己這十幾年來,卻是隻能窩在一個小小刀筆吏的位子上。
當下明白了李曦的意思,李朌答應之後走了出去。
眼看著他關上門,李曦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自己也站起身來。
其實要說起來,李朌父子固然有著這樣那樣的毛病,但歸根結底,本心還算不上太壞,再說了,最主要的是自己還是狠不下心來啊,俗語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已經打過一次了,第二次卻是不太好下手了,更何況他跟自己還有著血緣關係?
罷了,且就先這樣吧。
※※※
沒有等到吃午飯,閒極無聊的李曦便已經出了縣衙,到門口坐了自家的馬車一路回到家裡,洗了洗手臉之後坐到書房裡,便又拿手指敲著面前的書案。
隨著大雨傾盆不停,似乎所有的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