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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透徹的黑暗。在漆黑渾沌的虛幻裡,空氣似乎也帶著厚重的壓抑,壓的人難以呼吸。漸漸的,莫冰只覺得眼前越來越模糊,她想要伸手,卻發現手上根本絲毫無力。噩夢隨之而來,帶著滾滾的洪流,纏繞在莫冰的身旁。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快要散架,每一寸肌膚,每一處骨頭彷彿都在訴說著痛苦二字。
終於,噩夢過後,一雙溫暖且寬大的手從身後輕輕摟住了莫冰的腰。身體本能地貼近那唯一的熱源,莫冰緊緊抱住懷裡的軀體,深吸著氣,許久才漸漸心安下來。
“冰”鼻尖盈滿著那熟悉的氣味,就算是在如此漆黑的夜晚,莫冰也能清楚的感受出冰那獨特的男人氣息。“冰”莫冰閉著眼,輕聲喚著,一遍又一遍。
黑夜裡,冰憐惜地望著莫冰,輕聲說著:“沒事了,所有都過去了。”冰輕輕拍著莫冰的背,黑色的眼底透露出一抹靜靜的深邃。
“真的都過去了?”莫冰努力地撐起自己,吸了吸鼻子,問。
黑夜裡,她亦看不清冰的臉,冰也無法讀懂她的心。
有一個缺口,在某一個時刻,某一個地方。悄然開啟。冰默默凝視著莫冰的臉頰,心中的堤壩在這一刻轟然倒塌,他捫心自問,難道這就是愛?當初的選擇,讓他錯殺了一個好人,也同時扼殺了他與寒的未來。雖然時隔七年,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可冰始終活在那段痛苦的記憶裡,久久不敢面對。然而,當今晚,當他看著莫冰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的心竟怦然一顫,或許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他多慮了,或許他真的應該聽聽寐羽的話。
退一步,也許並沒有海闊天空,但如果不踏出那一步,沒有人會知道身後的會是什麼。
“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我我會保護你的,不會再把你推開了。”一種誓言,在這個平凡夜晚,漸漸鋪開。
他是在說什麼?莫冰眨著眼,一臉震驚地望著冰。“冰。你剛才說”然而,唇畔忽地一熱,許久,莫冰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哄的一聲,腦袋在這一刻徹底報銷,莫冰只覺得冰那微涼的雙唇漸漸變得火熱,帶著那屬於他的狂野撲面而來。
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像喝醉了酒一般有些昏沉,有些暈眩,但意識卻非常清醒。漸漸的,冰的吻變得越來越深。十指交纏,舌尖交纏,一時竟無法呼吸,原本還瞪大雙眼吃驚呆滯的莫冰,也終於在冰越吻越真的情感裡緩緩垂下睫毛。
終於,唇畔傳來絲絲涼意,冰靜靜凝望著莫冰,漆黑的眸子裡閃耀著閃亮亮的光芒“新年快樂,我的莫莫。”他略帶羞澀地輕聲說著。
莫冰眨著眼,一時間欣喜若狂。“你你剛才叫我什麼?”
“莫莫。”冰輕咳一聲,重複道。
莫冰突兀間傻笑起來。“莫莫,你叫我莫莫,你終於”太多開心,莫冰簡直就語無倫次起來,一把抱住冰,說,“謝謝你,冰。”
冰的脖子被勒的夠嗆,他笑著,說:“那我們回去吧,不然我們可真的要在這裡跨年了。”
莫冰這會哪還能思考,害羞地點點頭,兩人便手握著手,並肩朝家走去。十二點的鐘聲在他們的心中敲響,新的一年終於在眾人期盼中悄然來臨。村莊的小路上,兩道斑駁的身影並肩而行,一起仰望著黑夜,一起默默在心底許下一個新年的願望。
有說有笑著,兩人回到家時已接近一點。然而,就在靠近診所之前,冰突然停下腳步,眼神驟然變得深邃。“怎麼了?”自從來到村莊,莫冰就再也沒有見到冰的這種眼神,她擔心著,因為以前冰若是出現這種眼神,那就意味著
“家裡有人。”果然,冰的話徹底澆醒了莫冰的心。
“是他們找來了嗎?”新年伊始。難道她的平靜生活就要就此終結?
冰搖著頭,沉聲說:“不會,你我身上都沒有上帝天堂的磁場,不會是迷。”
“那會是誰?”莫冰緊緊抓著冰的手,問。
“不知道,你到我身後去。”冰小心翼翼地護著莫冰,走進院子,他回頭說,“莫莫,你先在這裡等一會,我進去看看。”
莫冰點點頭,獨自一人退到院外。然而,冰已經進去了很久,卻始終沒有出來。“怎麼這麼久。”就在莫冰著急地向裡面張望的時候,身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什麼人?你是誰?快出來。”莫冰皺著眉,衝著無人的四周吼道。
許久,彷彿有一個世紀的寂靜。黑暗的角落裡,有個身影緩緩步入光明,帶著那一絲桀驁不馴的霸氣,說著:“好久不見,莫冰。”
總以為,幸福不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