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處自說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原來後面還有一道簾門,皇帝的聲音是從裡間傳出。真是擺足了皇家的威風。
他全然不顧宦官身後驚恐的眼神,手掀開簾子,便緩步而入,抬頭望去,只見這又是一間書房,左右牆角,各有一個書架,只是比剛才的御書房要小了三分之二,更像皇帝用來想心事的地方,空間既小,便顯得極是溫暖。
在正面一張金黃錦被鋪就的軟榻上,坐了一人,想必就是順帝了。他身著黃色錦袍的便裝,頭戴一頂普通絨帽,闊臉大眼,鬍鬚遮面,但是顯得很是削瘦虛弱,斜斜地靠在身後的一個大枕頭上,正用驚奇的眼神打量著他。
在軟榻左右,各有一人,坐在旁側的凳子上。左側之人朱雲天昨夜已經見過,正是吐著薩派僧人,大承天護聖寺的主持,身為帝師的胡蘇,此刻見了朱雲天,微微點頭示意,眼神透澈如水,全無了昨夜收受賄賂時的貪婪,真他媽的假正經。
右側的凳子上坐了一個年過中年的人,亦是身著便裝,看不出官居何職,但全身上下透著一股凜然的威嚴之氣,鬍子不長,微遮住了雙唇,兩眼炯炯有神,像是有兩把刀刺出來,死死地盯著朱雲天的眼睛。
朱雲天被這凌厲的眼神盯得後脖一陣發涼,但他來不及細想此人是誰,便原地跪下,磕了一個頭,道:“小臣朱雲天,叩見我皇萬歲萬萬歲!”他這是從電視上學來的,至於這磕頭的方式,離著三叩九拜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剛要起身,那順帝右側之人突然對他喝道:“既是地方官吏參見我皇,為何不懂禮數?真是一點規矩沒有!”一聽就是故意找事兒。
這時,順帝笑了笑,揮手道:“丞相不必見責於他,朱愛卿第一次入宮,對這宮中瑣碎的規矩難免生疏,就不必拘泥了,起來說話吧!”
“謝皇上。”這又是背的電視劇臺詞,說來很是熟練。
“賜座。”順帝讓宮人搬了一個凳子過來,讓他坐在了軟榻的右側,與剛才喝斥之人同坐一起。且介紹道,“朱愛卿,這位是我朝行樞密院政事的脫脫丞相,快來見過。”
媽的,這人竟是脫脫啊!朱雲天萬沒想到,本以為今天只是他一個人跟皇帝的談話呢,豈料竟多了這麼一條老狐狸,事情就不好辦了啊!好在胡蘇也在,可以寄希望於他的通融,幫上一把。
“見過丞相。”朱雲天彬彬有禮,細聲細語,給脫脫拱手作揖。
這又不符合元人的官禮建制,按說地方官員見了朝中三公之列的一品大員,是要很隆重地行磕頭大禮的,但朱雲天對皇帝也只是磕了一個很隨意的頭,哪有心情再對脫脫磕頭?他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有一次過年,老爸拿出幾個祖宗牌位讓他磕過一次外,再無這種很傷面子的經歷。
他很討厭給人磕頭,感覺這種禮節過於卑賤,是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毒素之一。其實中國的禮義有許多地方是非常值得繼承的,唯獨這磕頭,在他看來絕對要永遠剔除。
見朱雲天如此輕佻,脫脫眉間露出了惱怒與不屑之意,袖子一拂,沒有理他。
順帝見了,輕輕一笑,道,“丞相不要這樣,朱愛卿貴為地方大將,參軍政之事時間尚短,許多地方還需慢慢學習,你可做他最好的老師,萬不可因此生出嫌隙之意呀!”
這話聽起來,完全是向著朱雲天。故而這小壞種聽了,心裡樂開了花,尋思著,史上說順帝昏庸無能,不理政事,聽信番僧讒言,但現在看來,一點不像啊,雖然病病怏怏,像是腎虛之人,但說起話來頭頭是道,思路清晰,極明事理,難道撰史之人竟對他有如此強的貶損之意?
正琢磨,順帝接下來的一番話,卻讓朱雲天差點魂飛天外。
“朱愛卿啊,朕聽說你縱容手下,殺了前往濠州宣旨的朝廷欽差,以及眾皇家侍衛,又裝進棺材運到了大都,膽子不小啊,可有此事?嗯!”最後這一個“嗯”字,順帝提高了聲調,很是嚇人。
不用問,這肯定是脫脫彙報的,定是聽說我已到了大都,先來奏上一本,以作恐嚇。朱雲天咬牙切齒,但人已入虎穴,只能隨機應變,忙又跪下,道:“皇上有所不知,當時小臣並不在場,加上那欽差大人進府之後,未表明身份,便要挾小臣的府丁,索要銀兩,故而兩廂起了爭端,待小臣趕到,打鬥已然結束,府丁們誤傷了欽差大人及眾位皇室的侍衛。小臣當時弄明瞭真相,氣憤不已,當時便將參與此事的所有府丁斬首,並派一名官吏把大人們的遺體入殮,送來了京城。此事,還請皇上明察!”
帝師胡蘇見他有了麻煩,心裡一慌,如果這小子被皇上殺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