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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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口枯井旁的草地上躺著一人,是死人!
那是一名身著粗黃布衣的女子,從面目上看,仍看出很年輕,約有十八左右,頗為清秀的女子,面板髮白也微有腐爛,口唇發青,額上青紫傷口清淅可見,且已發黑,屍體已發出惡臭,讓圍觀人群都頻頻掩起口鼻,看來已死多日。
她奇怪,既然嫌臭還要看?人們的好奇心啊!
她看到有人在屍體旁蹲著檢視屍體,想來一定是忤作,只見他一手捂著口鼻,一手很小心地掂了掂那屍體,半晌,就站了起來,走到那捕頭前道:“
“李捕頭,你還是快通知死者的家屬來吧,這女子是自殺!”
“自殺?”那李捕頭濃眉一挑,似乎在懷疑那忤作的話,“那屍體額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那定是她跳這枯井時撞傷的,也是致命之傷!”那忤作道。
“你確定嗎?”那李捕頭還是半信半疑。
“當然確定!”那忤作一聽,就開始發牢騷了,“李捕快,難不成我騙你不成?我可是作這工作好幾年”
她沒有再聽那忤作廢話,因為她已被那屍體吸引住了。
不知道為何,那女子緊閉的雙眸,發白的雙唇讓她覺得女子的死並不簡單。
她記得曾經帶她的老法醫官說過,看一具屍體,只要看屍體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是否有冤情。而這“看”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
女子死得並不安祥。那緊繃的表情,像在控訴著什麼,控訴著什麼?她的無奈?她的悲哀?她不由地拔開了人群,走了過去,蹲在女子的面前,完全無視於那惡臭。
她注意到女子的下身,隱隱有著什麼?她伸手,正欲拔開那衣衫。
“喂!”那李捕快終於發現了她,驚叫著,“你是什麼人?在作什麼?快走開!”
她視若不聞,還是拔開了那女子身上的衫裙,赫然間,一大團發黑的血跡出現在女子的本是雪白的褲子上,血跡已發黑,伴著屍臭味隨風飄開去。
衝過來想開啟她計程車兵和李捕快都嚇了一跳,紛紛掩嘴。
她用手,按了按那女子的小腹。
李捕快更是大怒地吼向那忤作:“你媽是怎麼回事?!這血跡是怎麼回事?!”
“是流產!”她冷靜地開口了,嚇得所有的人一跳,紛紛看向她。
她的手仍按在那小腹上,冷靜地摸索了好幾下。“是三個月的胎兒,但已胎死腹中。”說完,她抬頭,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忤作,再看向那李捕頭,“還有,這額上的傷痕並非是致命的傷,根據屍體的腐化程度來看,初步斷定其死亡時間是五天前,而這傷是死後一日之後才造成的。”
“什麼?”李捕快大吃一驚,半信半疑地瞪著眼前這位素衣女子。
“這不可能!”那名忤作叫道,衝了過來,指著屍體叫:“這傷明明就是她自已跳井是撞到的!”
“跳井?”她冷冷一笑,那深黑的眸中,有著讓人不容置疑的威嚴和肅然,“如果是死前的造成的傷口,死後,會呈深紅色,即使是致命傷,因人死後,血液雖停止流動,便還是鮮的,因此,還是會呈深紅色。但如果是死後一日,人的身體會僵硬,血液會凝結,造成的傷口,就會呈黑赫色。且說這傷是致命之傷太過牽強,因為造成這傷的力度不太,不可能致人於死地!你是忤作,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再者!”她加重了語氣,“她不是投井而死,這投井,不是死者自已投井,而是死後被人投的井!”
聽她說完,圍觀的眾人一片噓聲,那忤作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那些士兵和捕快更是驚訝。那李捕頭瞪大了眼睛,望著她:
“姑——姑娘何出此言?”
她沒有回答他,只解下身上的包袱,從裡面拿出一雙土白色的手套,套在手上。這手套是她在北赫時用來禦寒的,想不到現在倒派上用場。再拿出一塊白色絲綢紗巾,那紗巾也是從繚香院A出來的,名貴得很呢!用紗巾蒙上口鼻,沒辦法,這是她的習慣,也是所有法醫都必須遵循的習慣,
她飛快地掃了一眼那人群中的詡青一眼,他瞪大著眼呆若木雞地站在那,怔怔地看著她。她不由地抽了抽嘴角,俯下身,在眾人的驚愕之下,伸出帶著灰白手套的手,輕輕地覆在死者的額上,停住。
她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表情虔誠而嚴肅地在心裡作了禱告。再放開手,那深邃的眼睛,緊緊地投在死者的臉上,似那人並沒死去般,道:
“好!那麼,告訴我,你是怎麼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