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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哥哥,那我怎麼隨侍師尊呢?師尊身邊從來就不接受外人。”
“這個嘛,就只能找你大皇兄了。你找大皇子要張令牌,得了大皇子的命令,看他還怎麼拒絕。”
“大皇兄肯定會覺得我胡鬧的,又怎麼會給我呢。”
“天驕,這你就錯了,大皇子正愁沒辦法籠絡佛門呢,你要是能夠得了師尊的心,他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只管跟他說,我保證得償所願。”
“還是左哥哥最好了。”天驕開心不已。
“天驕,你要什麼我都會幫你,但是天驕,這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思你也明白,你的眼裡也要看一眼我的好。”
第34章 詩歌傳情子期夢
而任憑自然是預料不到這些事情的,她每日忙著講道,除此之外生活倒是甚是平靜,她本身就是清心寡慾的人,也能耐得住這一日又一日的平靜,還有一件心思,她對這隔壁的滿園桃花是真的動了心。那些芬芳縈繞在她的心頭,讓她每每失了魂魄。她自己都難以解釋清楚,她感懷六皇子源匡秀的身世,尤其是每日凌晨她來到院中吹笛,隔壁的琴聲便和了起來。管事說六皇子喜好絲竹之音,其實也就是偏愛琴而已,這麼久以來,也只有空曠清幽的琴聲縈繞心頭。這六皇子已經在佛門待了很多年,不問世事,每日伴他的也就滿園芬芳吧。
據說那裡春日桃花,夏日賞荷,秋日採菊,冬日品梅,自然旁人也是沒有榮幸能夠看到的,但是那個香味清幽飄遠迷人心智。可惜花期尚短啊。她在黑夜中伴著月色,吹著笛子徘徊在牆角邊,來來回回的走著,心裡一派安寧。她總是感覺那縷縷琴音便是六皇子的嘆息,如此寂寞聊賴,可是又有何人能懂呢?其實他們真的是一樣的人,不是麼。一樣的寂寞和空曠,許是這人世太荒涼,終是隻有這月光能夠撫慰。她的眼睛開始明亮起來,她已不再是一個人了啊。哪怕是一牆之隔,她卻似是能夠聞到另一個人的氣味。
她的眼睛裡似是看到了久遠的無止,師尊永遠是她心裡難以磨滅的疼痛,她那麼難以忘懷,不過是這樣的一個夢罷了,知音相投,她明白了師尊的琴音,而也只有師尊的琴音能夠撫慰她的兩世的寂寞,所以她何止是甘願為師尊付出一切,縱死又何惜呢。她忽然想,若是能得見六皇子,他們一定可以把酒言歡互訴衷腸。六皇子是一定能夠明白她對師尊的惺惺相惜。
那日春雨初歇,晚上,她做了個夢,夢裡,她推開了那扇院門,滿園的桃花開的那麼美那麼傷,許是一夜春雨打殘了這滿枝燦爛,滿地都是粉白粉白的花瓣,一陣風吹來,香氣奪了她的魂魄。她迷惑在桃花紛飛中,輕鬆的旋轉起來。可是她的心裡為什麼都是難以言喻的感傷,是啊,她怎能不傷懷,枝頭的桃花花容憔悴怎能近觀呢。
夜裡醒來,她攤開宣紙,在明媚的燈火下,執筆寫了起來。
蝶戀花
暖日接踵好春光,桃夭逢勝公子灣。
萬千芸芸遠千里,只為一睹好容顏。
人比花來花映人,怎怪眾生迷亂眼。
花紅嬌姿莫近觀,滿目蒼白憔悴臉。
許是春暖蝶夢沉,厭了花容曉妝懶。
不聞前夜雨翻窗,一樹零零蜂蟲簪。
人道青春不等閒,莫錯一曲蝶花戀。
無人相問落花殘,不如終老流水憐。
她本身文采就淺陋,前世的不學無術讓她慚愧不已。可是她卻有著滿腹傷情,所以下筆也是流暢的。她幾乎是一筆揮成,也無意再改。她用紙折了個信封,把詩稿小心的疊好塞了進去,在院中僅有的一株桃樹上折了一個桃花怒放的桃枝放了進去,再用漿糊仔細的封了起來。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光,思忖了良久,在信封上鄭重的寫道:源匡秀收。
然後她偷偷的搬了個凳子放在牆邊,站上凳子,把信封拋了過去。事情做完,她愜意的回去睡覺了。一夜無夢。甚是好眠。
次日,她的眼睛明亮含光,唇邊自是一種微揚的笑意。更是風姿卓然。那日她的講道,不同一直以來的平靜如水,而是亢然和振振有詞的。陽光下,她伸出的手指蒼白病弱幾近透明,才能提醒著此刻的她依然是那個病弱的任憑啊。她忘記了一切似是而非,忘記了前途艱險難有迴路,她沉溺在佛理裡,她的眼睛深邃明亮,似是看到了六道輪迴,再也無懼。
當晚凌晨,她依然起床來吹笛,走到牆角的時候,一個白色的信封安靜的躺在地上。在清冷的月色下一下子就暖了她的心腸。她拾起信封,上面有著飄逸灑脫的字:任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