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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在街上大聲嚷嚷,賈二爺過去把這人扯到一旁,問:“賈家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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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知他是誰,一時懵了,道:“你幹什麼?我說的是實話,才錦衣衛包圍了賈府,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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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急問:“那個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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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被他扯著脖領,看著他,好奇語氣問:“還有那個賈府,就是家裡堆滿金銀,弟兄五個,一個在朝中當個工部水什麼的,聽說就是由他起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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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鬆開他,沒顧上告訴活計一聲,就趕奔家裡,何氏正伏案記賬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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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丈夫慌慌張張進來,放在手中的筆,站起身,未及開口問,賈二爺急道:“不好了,賈府被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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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何氏一時懵了,沒明白他說得什麼,賈二爺又說了句:“三弟在朝中犯事,朝廷來人查封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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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這才聽明白了,腳一軟,就跌坐椅子裡,好半天,醒過神來,馬上想到問:“那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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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目中大概這賈府兩房人中只有老太太讓她惦記,其他妯娌大伯的,她倒是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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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和她不同,那兩個是他兄弟,聽二太太問老太太,也著起急來,老太太偌大年歲,能禁得起這番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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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太太忙道:“備轎子,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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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不知所措,一下子醒了,迭聲道:“備轎,去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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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夫妻趕到,賈府門前重兵把著,根本不讓進去。門口遠遠的圍著看熱鬧的街坊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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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裡面一連聲的賈家人一個不放過,賈二爺湊上去,偷偷塞了一個錦衣衛一錠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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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瞅瞅他,賈二爺悄悄打聽裡間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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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耳語幾句,賈二爺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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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急急和何氏告訴說:“姓賈的一律治罪,大房的人都沒逃過,一併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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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怕人認出,忙躲進轎子裡,萬一連坐,賈家大房都跟著吃瓜落,他們也一樣是賈家的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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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賈府門口的錦衣衛也沒撤,他二人無法,只好先回去,擔驚受怕,怕官府查到這裡,連他這房人都拿去問罪,想走,談何容易,生意買賣都在京城,一家大小,拖家帶口,不是說走就走得了的,夫妻睜著眼,一宿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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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夫妻二人悄悄在附近聽訊息。遠遠地看賈大爺,三爺,周氏等被上了枷,押在刑車上帶走,夫妻二人嚇得更加不敢露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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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府中姨娘丫頭未成年的哥兒姐兒,拉出去賣,賈府上百口人,一時間,哭爹喊娘,一片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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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夫妻躲在轎子裡偷偷望見,直嚇得臉色灰白,沒有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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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天快黑了,從裡面由兩個丫頭攙扶出一人,身後跟著一群丫鬟僕婦提著包裹,二太太從轎簾子縫隙張看,心噗通亂跳,一陣驚喜,原來扶出的老婦人,是賈府老太太,自己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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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有人把大門上了封條,錦衣衛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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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好一會,二人確定錦衣衛確實走了,走下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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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那老婦人過去,二太太上前,悲滄喚道:“婆母,您二兒和媳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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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見她二人,老淚縱橫,道:“作孽啊!我賈家犯了何罪,今日竟受此大難,遭此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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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忙看看左右,道:“小聲點,仔細讓人聽了去,母親先去我宅子裡住著,大哥和三弟的訊息慢慢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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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最後瞅一眼,上方橫著的匾額,燙金墨黑‘賈府’兩個大字,異常醒目,匾額卻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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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長嘆數聲道:“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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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二爺夫婦一左一右扶著老太太坐上轎子,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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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僱了幾頂小轎子,老太太房中的僕婦丫鬟坐了,這些下人跟著老太太躲過一劫,此刻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