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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家裡麵粉和油是比較精貴的東西,平時很少有人家捨得用,也就是元秀才疼愛兒女才捨得給他們折騰。
元玘自然也是理解阿姊和阿耶的心意的,在看見阿姊笑吟吟的將炸得金黃噴香的魚塊全都拿給他的時候,他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才將裝著炸魚塊的罈子接過去。
他小心翼翼的把罈子裝進包袱裡,彷彿裡面裝的不僅僅是炸魚塊。
元玘去書院了,元秀才白天也都在私塾教書,家裡只剩下元滿一個人了,小小的茅草屋裡她居然會覺得有一些空曠。想了想,趁著天氣好,她把許久不穿的衣服都拿去河裡洗一洗。
他們住的小茅屋坐落在山腳下,一條淺淺的小溪從山頂蜿蜒而下經過小茅屋然後流向河裡。平時他們的用水都是從這條小溪取的,不過今天元滿要洗的衣服比較多,這條小溪太淺了不是很方便洗,於是她就帶著一大盆衣服去河邊洗了。
何家村的女人們一般都是在種有一排柳樹那裡的河岸洗衣服的,離她住的地方也不遠,那裡的石板都整整齊齊的砌好了,還能坐著洗衣服,很是方便。
元滿帶著衣服到河邊的時候還有不少人在那裡洗衣服,她出現的時候原本有些嘈雜的河邊靜了一瞬,正在洗衣服的女人們都放慢了手上的動作,有些矜持點的邊洗邊悄悄的打量她,有些則是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元滿被那些火熱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她沒想到自己只是來洗個衣服而已會引起那麼多人的注意。不過她知道她們只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村裡人早就對他們好奇得緊了。平時村子裡誰家的雞多下了幾個蛋都能被談論很久,如今村裡搬來了戶新住戶,著實讓大家談論了幾天,如今終於見到正主了,那可不得多瞧上幾眼?
尋了個空位,元滿就放下衣服擼起袖子準備洗了。河邊又漸漸恢復了熱鬧。沒一會兒,在元滿旁邊的那位婦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於是就開始與她搭話了。
“小娘子是前幾天剛搬來的吧?可是元先生的女兒?”
村裡近來新搬來了一戶人家,男主人是村裡新請來的私塾先生,據說他還有一兒一女與他同住。只是他家住得有些偏,與村裡人又不是很熟,不好冒然走動,加上他們又是不愛出門的,所以村裡還沒多少人見過他們。
他們剛搬來的時候只有村裡的小兒見過,問家裡的小兒他們長啥樣,小兒只知道說好看。
小兒嘴裡的好看是有多好看?
如今見了這新來的小娘子,那嬌滴滴的小模樣,可當真是好看。何五嬸只覺得她比以前遠遠瞧過一眼的那些盛京城裡的貴女們好看多了。
元滿笑著衝她點點頭,露出一個可愛的小酒窩。
元滿這一笑可把何五嬸的話匣子給開啟了,她開始跟元滿滔滔不絕的聊起天來。
說是聊天,其實是何五嬸單方面講話話,元滿只需要負責保持微笑,再時不時地點點頭就行了。
何五嬸的話雖然多,但是對元滿來說,這正好是瞭解和融入何家村的一個切入口,所以她也不覺得何五嬸煩。
何五嬸雖然一直在滔滔不絕的講話,但是一點都沒耽誤手上的活計。一刻鐘後,她端起裝滿衣服的木盆,說得過癮的何五嬸心滿意足的和元滿道別。
回到家裡後,何五嬸逢人就誇元滿,不多時,差不多全村的人都知道元家的小娘子不僅人長得俊,而且知禮又能幹。
烈日炎炎,元滿洗的衣服才晾一天就都乾透了,衣服上還留有皂角的清香與陽光的味道。她細心的疊好衣服,順便檢查一下哪裡需要縫補的。衣服快整理好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
這個時候元玘還在書院,元秀才剛剛去學堂裡教書,應該不是他們。村子裡的人她也不熟,會是誰呢?難道是何五嬸?
元滿一邊想著一邊走過去開門。
開啟門,發現門外站著一位約摸十四五歲的小娘子,手裡提著一籃子菜,上面還有幾根鮮嫩的小黃瓜。她面板微黑,五官端正,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藕荷色的長裙,灰色的短襦已經洗得有些發白,但看起來乾淨整潔。
元滿微微一愣,問道:“你是——”
門外的小娘子也是一愣,看起來還有點侷促。
“你、你好,我叫何花,我阿孃叫我來送點菜給你們。”
昨日何五嬸提過她有個女兒,就比她大一歲,想來就是面前這個小娘子了。
“你就是五嬸的女兒吧?昨天聽她提起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