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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當然選擇利益最大化。
不過她也不是傻傻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一則是這一次回來,哪怕才第一天,依然能感受到舒母以及舒安對原主的疼愛。二則,她佔了人家的身份,這原本就是一份虧欠,彌補原主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轉到舒家人身上,這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更有潛力的舒安。
下了班的舒父,還沒走到樓下,已經從眾人的嘴巴里聽到好訊息。
他連連大笑,進了樓梯,突然跟小年輕一樣,忙不迭地跑上樓去。
開了門的舒母,見他大氣都喘不上來的樣子,嗔怪道:“老胳膊老腿的,還當自己年輕啊。曼曼都比你懂事。”
“說什麼呢。”舒父哼了哼,越過舒母的肩膀看到雙手沾溼的舒曼,眼圈立時就紅了。他張了張嘴,難掩哽咽地喊道:“好,好。我家曼曼長大了。”比起舒母,當爸爸的,好像第一眼就看到小棉襖的不同之處。
“爸。”舒曼慌亂地往身上擦了擦手,走上前幾步。
“長高了,不錯不錯。”舒父走到舒曼面前,揹著手露出一個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主/席說得對,農村是能鍛鍊人的。我的曼曼長大了。”
“爸。”舒曼撲到舒父的懷裡,就感覺他身子一僵,隨後顫抖著手拍了拍舒曼的後背。
再一次被無視的舒安看著激動的父母和妹妹三人,忍不住清了清嗓子,問道:“是不是要吃飯了?”
“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你就知道吃?一點也不知道懂事,還當哥哥呢?”舒父瞪了舒安一眼,但還是鬆開舒曼,邁著正步笑吟吟地往桌子邊去。
舒家的餐桌是正正方方的,看著四面都坐了人。
舒父忍不住高興地喝多了。
“曼曼啊,看到你回來。爸爸就放心了。你不知道爸爸多擔心,好幾次做噩夢。就算你後來寫了信回來,這噩夢也沒有停下來,反而老是見到你在火車上出事。”舒父說得老淚縱橫,渾然不覺自己現在這模樣有失嚴父。
舒母聽不得這樣的話,埋怨道:“都說人老糊塗了,還真不假。什麼事情都能亂想的嗎?我們曼曼好著呢。”
喝醉了的舒父醉眼朦朧地看了舒曼一眼,笑著連連點頭。
舒母見了,只能嘆氣。
一面指揮舒安去燒水,這麼個熱天氣,洗澡是不可能了,但也得給舒父擦擦身子。
舒曼見狀避了出去。
她不敢走遠,出了門,到了樓下,卻有些無處可去的茫然。
剛才舒父說那一番話的時候,舒曼的心都快爆炸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原主在託夢,亦或是真的血緣關係的人會有這樣神奇的感應,只是突然慶幸自己選擇回舒家一趟。
按照舒父的說法,這噩夢雖不是夜夜都有,但一直都在持續著。保不齊有一天,被這種噩夢折磨的舒父崩潰,從而影響到整個家裡。
舒曼能感受到,整個舒家因為自己的無能對原主的深深愧疚。
這種狀態其實是不對的。
長此以往下去,總有一天會失態。
長久的負面的情緒,會讓人瘋狂。
舒曼抬了抬頭,上海夜晚的天空和東北的天空似乎毫無二致,一樣明亮的彎月,璀璨斑駁的星空。
一點也沒有像後世那樣,受到霧霾的困擾。
不知道京城的天,是否也是一樣?
其實前天夜裡,舒曼一直能感受到陳錦州有些怯弱的心。
即便有龔琪那番話,他有意自己去京城解決一些事情。可在面對自己,或者說昨天兩個人單獨一起的時候,他好幾次似乎表達出想讓舒曼一起的意思。
舒曼不知道,他當時說出來,自己會不會改變主意。
但現在……她承認,挺想他的。
不知道他到了京城了沒有,是不是見到孟家人了。
“在想什麼?”舒安從樓上下來,他奉母上大人的命來叫妹妹回去,只是沒想到看到一個似乎在多愁善感的妹妹。
舒安從而確信,他的妹妹這一趟下鄉之行,哪怕才過去半年,也真的改變了許多。
“在想紅旗村呢。”舒曼沒有轉過身子,而是後背抵在牆面上,靠了靠,依然抬頭望著天空,好半晌後才繼續說道:“哥,你和爸媽是不是都覺得特對不起我。”
回應的是沉默
良久之後,依然如此。
久到舒曼奇怪地轉過頭,就見舒安揚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