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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笑而不語,白父這樣做總有原因。
況且這事白玉英埋怨幾句沒什麼,她要也跟著附和幾句,那問題就大了。
舒曼還不至於做這麼蠢的事情。
從張家離開後,白玉英就跟著舒曼回了她的家裡。
她這陣子基本上能不回去知青點就不回去,有幾次直接住在舒曼家裡,把舒曼弄得無語,卻又不好直接趕人。
想著不過幾日,白玉英就要走了,就讓自己忍了忍。
舒曼這樣做,倒不知道幾次夜裡,陳錦州處理完局裡的事情,憑著胸腔的激昂澎湃的情緒,一路從鎮上跑到紅旗村,卻只能聽著屋裡頭的歡聲笑語。
好幾個晚上,都吹了半宿的寒風,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所以說,大概陳錦州是現在最希望白玉英回上海的人。
張隊長這邊介紹信一出來,陳錦州就幫著送去公社,沒多時就讓有事去縣城的龔琪帶去縣革委。
當天舒曼上完課後,陳錦州就把批准白玉英回城的通知單送到她的手裡,同時還有一張回上海的火車臥鋪票。後者是革委會主任託關係弄出來的,這一次他上任以後,透過白家得到不少資源,這是間接在對白父表示感謝。
比起過往交情,自然是互相之間因為利益給予對方儘可能的便利。
白玉英拿到東西的當晚,就和杜鵑一起住到舒曼那裡。
一個晚上,明明喝著龔琪從縣城裡帶回來的汽水,白玉英好像醉了一般又哭又笑了起來。
舒曼和杜鵑的眼睛也是紅了一圈又一圈。
第三天,天還沒亮,舒曼就起身去了廚房。
沒多時,杜鵑也走了過來,看到舒曼在揉麵,伸手接了過來幫忙:“幾點的車?”聲音有些嘶啞。
舒曼也是如此,她從廚房探出頭看了看在炕上睡得昏沉的白玉英,隨即壓低了聲音說道:“下午一點半的火車。”
這一次不是去齊齊哈爾市火車站坐,而是直接去省城那邊。
這樣時間就要花久一些,一個上午都要花在趕路上面,就這樣等一下也得早早出發。
白玉英走的時候,是舒曼去送的,她還特地找陶主任軟磨硬泡地要了一天的假。學校裡從陳耀文被辭退後,老師上面的空缺就又多了一個出來,聽說暗地裡招了幾次都不太成功,閒言碎語不少,似乎還和陳家母有關係。
舒曼沒有仔細問,只知道陶主任為了這件事情,煩了好些日子了。
昨天去請假的時候,還聽說似乎要去附近生產隊裡調一個老師上來暫代。
……
省城火車站,在列車員的幫助下,舒曼同白玉英把行禮帶上火車。
哪怕以白玉英的性子,東西精簡再精簡,手上還是有好幾個行李箱,就這樣知青點那屋子裡還有滿滿幾櫃子的東西。
“我知道給你肯定不要,那小部分的你給杜鵑,她自己不能穿,不是還有妹妹嗎?讓她不要傻乎乎地省錢省衣服給妹妹寄過去。”說到這裡,不只是白玉英,杜鵑也是為之一默。
比起杜鵑和她們的幸運,杜鵑的妹妹去了南方那邊。
條件更加困苦一些不說,生產隊裡面的人事也讓她過得不甚如意。比起老瓜皮內裡的舒曼,杜鵑的妹妹年紀真的就是笑了。去了那邊,又沒有遇到願意照顧她的人,就是有,肯定也不多。畢竟每個人都在為生活忙碌,能多一口糧食都是好的,誰有心情成日照顧別人家的孩子。
對她們三個人而言,彼此都是對方的幸運。
原本今天,杜鵑也是要請假過來送行的,比起舒曼,她往後更難有機會和白玉英再見面。只是為了不讓郭世寶疑心,她最終留在村裡。
就是舒曼,她請假的事情,也只有陶主任和陳錦州知道。
“走吧,走吧。”火車鳴笛聲響起,舒曼推了白玉英一下:“路上注意一些。”說起來她都心驚肉跳的,白玉英昨天當著兩個人的面數錢,單是錢就快千把塊了,更別說全國糧票這些。
聽說火車上小偷不少,白玉英一個人出行,只能說白父真的是太放心了。
白玉英抱了抱舒曼:“舒曼,我們上海見。”
舒曼微愣,很快笑了。
“上海見。”
很快就能見面。
舒曼目送著火車一路嘟嘟嘟地離開,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從車站裡面出來,看到飛快衝到自己面前的人。
她的腳步一頓,面色複雜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