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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溪橋準備拉她起來,被傅傾饒擺擺手制止了。
“不行,我太累了,你讓我坐會兒。”她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丟到他的懷裡,“你把這藥吃了吧。我記得你說它能護住心脈不被毒素侵襲。”
“就這一顆藥丸了?”段溪橋將裡面的藥丸倒出,又把瓶子磕了磕,確認只有一個後,算了算傅傾饒吃過的顆數,不可置信地說道:“我記得應該還剩下兩個啊。”
“唔,給楚裡了一顆。”
段溪橋瞬時變了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藥你知道多珍貴麼?居然給了他!拿著,你把這顆吃了。若是過幾天發現身子沒養好,後悔都晚了!”
傅傾饒將藥推了回去,“你中毒了。你吃。我不過是身子還有些虧損罷了,找阿姐或者王爺幫我配幾副方子吃吃,養上一段時日就好。”
段溪橋神色莫名地拿回藥丸,用指尖掂著藥瓶把玩片刻,忽地問道:“如果我們兩人都中了毒,只剩下一顆活命的藥丸了,你會不會給我?”
“啊?”傅傾饒沒料到他會這麼問,扭過頭看他,愣了下後,說道:“如果最後那顆解藥是在我手裡,我肯定會送給你啊。”
她被段溪橋嘲笑慣了,本以為段溪橋這次也會藉故笑她一番。誰知他聽了後,卻是將手裡那藥緊緊握住,低下頭,半晌都沒說話。
傅傾饒也心中有事,周遭靜寂著,她也就放任思緒任其紛飛。
許久後,她忽覺膝上一沉。低頭望向平放在地上的雙腿,才發覺段溪橋竟是躺倒在了她的身側,將頭枕在了她的膝上。
段溪橋用兩隻手指捏著那顆藥丸,將它湊到眼前。漂亮的挑花眼微微眯起,一點一點一分一毫地細細看著。彷彿面前的不是一顆治病的藥丸,而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惟一珍寶。
片刻後,他將藥丸丟到口中,極慢極慢地將它一點點嚼碎、嚥下。
“傻子。有最後一顆解藥的話,一定要記得自己先吃。管旁人做什麼?傻子!”
他喃喃自語著,微微偏頭,望著天邊的皎月。彷彿終於發現了天氣的寒冷徹骨,他用力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你記住了,我這人是毒不死的。往後如果只有一顆解藥了,切莫給我,你自己吃掉。反正,我是死不掉的。”
他一向張揚肆意,傅傾饒何時聽過他用這般自棄的語氣說話?她一時間愣在了那裡,竟是不知該怎麼接話才好。只能靜默不語,待這一刻的黯然沉鬱隨著冷風慢慢消逝。
等她雙腿發麻發僵,想要挪動一下的時候,才發現段溪橋呼吸均勻平穩,居然就這樣枕著她的腿,睡著了。
她喚了他幾聲,他都沒醒。
傅傾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傢伙,說什麼自己身子無大礙。若真沒事,怎會在這個地方、這種時候說睡就睡了!
這下倒好。她什麼幫助揹負的物什都沒帶,想要把他弄回去都沒有可能!
可望著他睡得香甜的模樣,她又有些嘆息。
明明是中了毒,卻非要裝成沒事人一般。也不知他今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傅傾饒無奈地嘆了口氣,先是弓起身子用雙手將他的頭微微抬起,然後慢慢地抽出雙腿。正準備將他的頭放到地上躺穩,卻想起來他一次次提醒她這寒涼之處十分傷身的話。
仔細想了下,她先讓他躺平,解下了斗篷鋪到他身側,這才小心翼翼地搬動他將他挪到斗篷上躺著,又將斗篷的帽子好生折起來,枕到他的頭下。待他躺好了,再將斗篷的兩側收攏,半遮住他的身體。
不過這片刻的功夫,她已經覺得周身寒冷了。
撫了撫開始發涼的手臂,傅傾饒環顧四周,跑到旁邊的大樹那兒弄了些枯枝回來。
冬天的夜晚,早已下了一層薄薄的霜。凝在樹枝上,早已泛了潮氣。
傅傾饒費了很大的力氣,好不容易生起了火來。
生怕那微弱的火光會隨時熄滅,她半點也不敢馬虎,不停地烤乾樹枝、將它們丟到火堆里加大火勢。直到半個時辰後,火堆才算是有點樣子了,溫度足夠兩人取暖。
她這才鬆了口氣,挨著段溪橋身邊坐下,抱著膝蓋慢慢睡著了。中間時不時驚醒,她就迷迷糊糊地朝火堆裡再丟些樹枝,繼續睡。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段大人,你知不知道妹紙們都叫你痴漢?
左少卿大人茫然:痴漢?那是什麼意思?
作者君一臉正色:痴心的漢子。
左少卿大人大笑